或许是保姆回家的时候看到我生病了,于是就给林易打了电话,然后林易就安排上官琴来了。这件事情不需要分析,本来就很简单。

出院后我就直接回的家,医院距离我的家很近,所以我是步行回去的。正在生病的我很虚弱,走路的时候感到呼吸困难,四肢乏力,而且心脏有明显悸动的感觉,所以时不时就感觉到眼前有金星在乱冒。眼前的金星像萤火虫一般地在飞舞,它们并不漂亮,反而地让我感到有一种眩晕的难受。

我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因为我担心自己会再次昏迷过去。我们当医生的和常人不大一样,因为我们平常工作的地方是在医院里面,与各种细菌、病毒经常接触,抗病毒的能力也就比常人强一些。正因为如此,平日里我们很少生病。可是,一旦我们生病了症状就会变得非常厉害。

其实我还希望自己能够经常发烧的,因为发烧其实是人体对身体里面细菌与病毒的反应,而且在身体发烧的过程中还可以清除对身体有害的细胞,比如癌细胞。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面都有癌细胞的,只不过大多都被我们身体里面的防御机制给消灭掉了,发烧其实就是我们身体各种防御机制中的一种。

我们这个社会也是如此,它与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一样同样具有自我净化的功能。而我们的法律与我们的外科手术的作用是一样的,那就是切除那些毒瘤,当然并不一定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直到现在为止我都还记得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一位外科教授说过的话:人体的肿瘤我们可以手术切除,那么社会的毒瘤呢?

发烧虽然对身体有好处,但是这个过程是难受的。比如现在,我就只感到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而且心脏还在悸动。所以我停下了,这是一处公交车站,我扶在车站路牌的栏杆上面不住地喘息,想要呕吐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就吐不出任何的东西来,因为我已经有一个晚上加上今天整个上午没有吃东西了。

病痛可以让一个人真切地感受到生命正在流逝的恐慌,因为在病痛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灵魂似乎正在折磨、远离自己的**。现在的我就非常真切地感受到了。

我忽然地害怕了。不害怕死亡或许仅仅只是一时的冲动,是一种在极度绝望下面的率性而为,可是一旦变得理智起来后对死亡的恐惧就会情不自禁地出现的。

脑海里面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洪雅。我发现,此时,我是多么的需要她啊,现在的我太需要温暖了,太需要女人的温暖了,而洪雅却是我此刻唯一能够想到的那个女人。没有刻意去想,而是在我感觉到极度难受的状况下,她的名字猛然地从我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了。

艰难地拿出手机开始给她拨打,即使是在如此衰弱、难受的情况下她的电话号码依然清晰地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

“喂!冯笑,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老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我还给你打了电话的,但是你关机了。你搞什么名堂?”电话里面传来了她责怪我的声音,随即是她在笑。

我说,发现自己的声音依然沙哑、无力,“洪雅,我好难受”

她的声音顿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冯笑,你在什么地方?你怎么了?”

我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生病了。在我住的地方外边不远的公交车站”

真的很难受,以至于我的每一句话说到后面的时候都会感到无力,难以继续。

“是在二院和你住的地方之间吗?”她继续在问。

我颓然地挂断了电话。她是聪明的,一下就猜到了我的位置,同时也应该我给她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吧?

停住脚步后就感觉到舒服多了,眼前也不再有金星出现。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们都很忙碌,一辆辆公交车来到后有人下车,然后等候的人上车去了,公交车开走了,下一辆又很快地就来到了。这地方就如同人生的驿站,永远都有下不完也上不完的人,而且他们都是那么的匆忙。看到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孩子,那对年轻夫妇却在吵架,孩子在她母亲的手上,我听见那女的在责骂男人掉了钱,嘴里的话说得很难听,男人偶尔还一句嘴,只是在申辩。孩子在看着他们,后来就生气了,“别吵了!烦死了!”

两个人即刻停止了争吵。男人去抱起了孩子,女人脸上带着歉意。

我觉得他们好幸福。现在,我却连一个吵架的对象都没有,更别说像他们这样能够带着孩子一起出来了。

两个人带着孩子上车了,公交车开出了车站,轰鸣着、摇摇晃晃地远去。

一对年轻男女来到了这里,女孩子的手在男孩子的胳膊里面,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男孩子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女孩子“叽叽喳喳”地正在说个不停。一会儿后女孩子撒娇般地到了男孩子的面前,然后伸出手去抚摸了男孩子的头发一下,男孩子依然在笑。公交车来了,他们一起上了车,女孩子在前面,男孩子的双手在女孩子的肩膀上面。

公交车开走了,带走了我眼里他们的幸福。

洪雅到这里的时候我正痴痴地在看着眼前的人们,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刻意地去注意自己周围的陌生人,我发现,好像他们都比我要愉快,他们活得都要比我自在。

一直到我耳边响起了她的声音,“冯笑,你怎么在这里?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随即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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