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快要压进心底的浓云里,只有几束阳光挣扎着透过,朦朦胧胧的,带不起一丝暖意。悬崖之上,银发的少女迎风而立,衣摆被凌冽的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望着极远处的地平线,她拢了拢翻飞的长发,颇有些无奈地喃喃自语,“这还是我的梦境,”
“很显然。”
身后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很轻,但极具穿透力。至少在这样一个大风的天气里,十分清楚地传进了少女的耳朵里。
“那为什么我的梦里除了阴天峭石头就是黑夜残月。”少女,或者说是古屋花衣撇嘴,“就不能有点鲜艳的颜色么?”
“梦境往往代表着人的潜意识。”
古屋花衣收回视线,刷地转身:“你是在讽刺我没有少女心?”
一直在跟她对话的青年抿嘴轻笑,慵懒地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刮跑。漆黑的碎发和地上的峭石一般凌乱,却怎么也遮挡不住他那一身上位者才有的贵气。
“你需要那种东西吗?”他不紧不慢地开口。
“……”将军。
她能说需要么?
被戳到了痛楚的少女果断决定无视他。
“又见面了。”对方却丝毫不觉得尴尬,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和地打招呼。
“是啊,次数真频繁。”古屋花衣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吐槽。
上一次没有仔细看,现在她才突然发现,对方的眸色,跟她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说自己的算是亮丽的猩红色,那么他的的则是暗淡的黑红色……如同干涸的血液一般,透不出一丝亮光。
“这次又有何见教?”古屋花衣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介意报上名号了吗?你把血滴子小姐弄到哪里去了?出现在这又有什么目的?”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神秘入侵者的身份,但奈何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种族,她所知实在是太少。秉承着敌不动我不懂的观念,古屋花衣这才容忍他倒现在。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从神秘人身上感受到恶意,否则早就揍得他满脸桃花开了好么!
“你的问题这么多,我该从哪儿回答好呢?”对方似笑非笑,眼睛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无论少女的态度多么恶劣,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都那么干净清淡,不喜不悲,不愠不怒。
“从你喜欢的那个开始呗。”古屋花衣耸肩:“我这个人优点不多,就是很好说话。”
……才怪咧。
好在神秘男子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轻轻执起少女的左手,行了一个相当标准规范的吻手礼。
“吾命,该隐。”
古屋花衣:“……”
她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人,连手都忘了收回来。
那啥,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来缓和下气氛?
比如:好名字,真是如雷贯耳。
还是:呵呵,久仰大名,英雄给签个字呗。
毕竟神话同人小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除了万年宅神哈迪斯之外就属他上榜率最高了。难道这篇文要往狗血言情玛丽苏的文风方向发展了吗?
好想咬死作者怎么办求快点来阻止她。
古屋花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想刷印象分的话那么恭喜你成功了,反正我没见过,即使你自报家门说是亚伯也没人会拆穿你。”
自称是该隐的男子摇头:“亚伯的头发是金色的。”
“……”
我就只是随口吐槽一句而已,求你别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回答我好么大哥,我紧张!!
面对这么一张严肃又认真的脸,质疑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啊。
“好吧,就算你是……那谁谁。”破罐子破摔的古屋花衣决定把话题继续下去,否则她一定会被这个名字纠结至死。
“会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
该隐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刚想点头,就听见两个字从少女嘴里冒出来:“躲债?”
“……”
果然,任何期待放在古屋花衣身上,通通都是扯淡。
“放心,只是一缕神识罢了。”像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该隐干脆地否认。
“但是你把血滴子小姐弄没了。”古屋花衣不依不饶,她可一点都没忘记,血滴子小姐实在对方出现的同时消失的。
“血族的历史,你知道多少?”这一次,后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袍子一掀,就这么席地坐在了悬崖边上。头顶是浓厚的阴霾,脚下是万丈深渊,古屋花衣瞥了他一眼,随即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去:“略知一二,传说居多。如果始祖大人愿意帮我普及下常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古屋花衣挑衅的口吻略重,但好在该隐的脾气并没有圣经里说的那么差。大概是活的太久了火气都消耗光了的缘故……某少女十分不负责任的想。
吸血鬼的寿命都很长,或者换个说法,这个种族本来就是不死的。所以追溯历史这种跟时间挂钩的东西对于吸血鬼来讲,那就是一部堪比年度大戏的爱恨情仇史。
在最初的最初,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血族,该隐因为芥末而创造了五个‘孩子’,也就是传说中的第二代吸血鬼。有了传承之后的该隐,觉得身心俱疲,于是便在大洪水之后,选择了沉睡。该隐的沉睡对二代们的影响并不算大,但忽然有一天,他们也觉得人生很芥末生活好无趣,便也学着自己的爹,兴致勃勃地创造了第三代血族。
但不知道是他们当时制造的方式不太对,还是第三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