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凤言溪。北陵姝摇头,“现在还晕迷着,能不能醒过来,我也说不准。”“姝姐姐的意思是,兄长并未脱离危险。”凤胥言声音清越的宛若当空皓月,只是他的神情仿佛染了一层浅浅的灰,有些寂静复杂。“恩!”北陵姝的声音沉了沉,“伤口离心脏很近,加上言世子有发热的趋势,一个不慎大概就会……”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该懂的都懂。“兄长如此,这件事才是真的麻烦了。”凤胥言叹了一口气,温静的双眸有着淡淡的无奈。北陵姝低头看着锦被上那一朵朵白花黄蕊的海棠,低声道:“确实,本来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言世子不幸去世,颜恒性命相抵,而这种可能必然造成颜太师与凤王叔两人因子结怨,二是言世子无碍,颜恒赔礼道歉以示惩戒,这样的发展是事情最好的结局,但很可惜,未来的多变性谁都无法预料,现在这件事已经有了第三种可能,这种可能是最坏的,同时也是最麻烦的。”凤琅桓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现在的情况是,凤言溪昏迷不醒,生死不明,这就表示事情的处理趋向于两极分化的局面。如果对颜恒处置重了,而凤言溪没事,那么颜太师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处置轻了,凤言溪死了,凤王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所以这件事必须慢慢处理,最好是在能够确定凤言溪身体情况的基础下处理。但事情处理的慢了,凤王绝对不高兴,处理的快了,颜太师那边也不好办。处理这件事的人绝对可以问鼎今年天辰王朝最倒霉的人,没有之一,因为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把两位高高在上的领导给得罪了。“小姝,颜恒现在在哪儿?”凤琅桓好奇问了句。“盛京府的牢中。”北陵姝突然冷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漠然,“咱们天辰最公正无私的颜太师,在今个一早,盛京府衙门派人去拿人时,竟然闭门不见。也难怪,老人嘛,难免心软,子孙犯错了,在面前哭一哭就原谅了,何况太师是中年得子,又是独子,他哪舍得让颜恒去受苦啊?闹到午后,事情眼见着大了,颜太师才把颜恒交出去。”“世人多逃不过子孙债,难免的。”凤胥言感慨了一句,又说道:“盛京府尹这次倒是办事利索,一点都没有拖沓。”“这个案子,一边是凤王叔,一边是颜太师,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涉及到他们二位,相信事情不日便会传到皇上耳中,元首诚哪敢耽搁?”北陵姝的笑容嘲弄而又清冷,“再说了,颜恒是众目睽睽之下伤人,人证物证齐全,没有耽搁的理由,先把人抓了,凤王叔这边他好交代,而颜太师那边,只要在牢中好好对待颜恒,不要让他太受苦,相信颜太师日后也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不得不说,能在盛京府尹的位置上这么多年,元首诚果然是只老狐狸。”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