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山不醒,你就要饿死吗?”展鹰拔高嗓门。
杨红英听展鹰一口一个说‘李金山不醒’,也调高嗓门吼了回去,“是的,超过七天,就算师傅醒来,也有可能失忆,他会不认得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关心我,在这世上,我本来就没什么亲人,与其这样伤心,不如直接死掉!”
“你这是什么话,包馨儿不是你的亲人吗?”
“她是,我从没否认,可她现在这个样子都自顾不暇了,我又何必分她的心,何必拖累她!这世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展鹰欲表达什么,嘴巴张了半天,结果口不择言地憋出这样一句话,“若说拖累,也是包小姐拖累齐阎先生。”
“齐阎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吗?”杨红英狐疑地看着展鹰,下一秒,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带馨儿与师傅离开的。”
嘤嘤嘤……
抽泣声很轻很轻,重症监护室是套屋组成,人少又空旷,杨红英说完,忽然抬手作“嘘”声状,然后转过头,拧眉看向房门口。
半掩的门说明了一切……
“馨儿,是你吗?”杨红英自责不已,她只是心情不好,想与展鹰斗斗嘴皮子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包馨儿会突然来到这里。
“是我。”
很快,房门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推开,包馨儿坐着轮椅,齐阎推着她进来。
“你怎么来了?”杨红英先是略显尴尬地看了一眼齐阎,然后才将目光落到包馨儿的脸,她的眼角有一点点红。
“我来看看李……”包馨儿嗓音淡淡,因为不知该如何称呼李金山而顿住了嗓音,不好意思地看着杨红英。
“他是我的师傅,自然也是你的师傅,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爷爷,他说自己没那么老。”杨红英说着说着,神情又忧伤起来。
“我可以进去吗?”包馨儿指了着重症监护室,在他们的面前,有一面透明的玻璃墙,因为距离远,只看到里面床榻上躺着的人,浑身插了仪器管子,却无法看清他的脸,
“不要了。”怕包馨儿误会,杨红英赶忙又解释,“进去需要换静电服,又要戴口罩,戴帽子,很麻烦,医生说了,明天师傅就可以出重症室。”
包馨儿心情沉重,点了点头,转着轮椅靠近那面玻璃,“我会每天向上帝祈祷师傅早日醒来,哪怕是拿我的寿命来交换。”
“馨儿,不许胡说!”齐阎低喝一声,却在心里纠正包馨儿的话,“上帝,要折就折我寿命,不许再伤害我的女人!”
“如果他不介意,我愿意给他当徒弟,虽然我对医术一窍不通。”包馨儿嗓音很轻,却很坚决。
“放心馨儿,我会请美国最好的医生,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李金山一定会醒来。”齐阎上前安慰,伸出手,掌心轻揉包馨儿的双肩。
他心里早已下定决心,只要李金山不死,就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李金山醒来!
齐阎接了个电话后命展鹰留下保护包馨儿的安全,自己则与齐阔先行离开。
包馨儿细心地发现齐阎接这个电话时,脸部神情的变化很微妙,似乎是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
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齐阎是不会告诉她的,她自然也不会追问。
说好了共同面对,强大如齐阔,又怎么会把她带往风口浪尖?
但是包馨儿却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即来之则安之,回到旧金山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齐阎再厉害再强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这次有李金山替她挡子弹,下次吃子弹的人就会是自己。而且她也看得出来,齐阎并不想像豢养金丝雀那般将她关在龙景庄园。
豪华休息室。
杨红英躺在床上,身体累极了,却睡不着。
包馨儿靠在她的身侧,两个人同盖着一条被单,就像六年前生活在包易斯的别墅里时,半夜杨红英睡不着,就会悄悄摸进包馨儿的房间,然后两个人挤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然后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六年后,两个人却是躺在医院的休息室里,这里比包易斯的别墅不知豪华多少倍,这张大床也很软很舒适,可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
“你留在这里陪我,齐阎先生不会生气吗?”适才在重症室外,齐阎那双眼瞪着自己,晦暗如同海面,近乎将人吞噬!
“他暂时顾不上。”包馨儿思索片刻后,说了句。
“什么意思?”杨红英心情低落,思想单纯的她换作平时,也未必能听出包馨儿话中的另外含义。
“不说他了,说说你吧,这六年来,你过得好不好?”包馨儿早就想知道杨红英这六年来是怎么度过的,是不是也如同她一样,每一天都是煎熬难耐,甚至生不如死呢?
杨红英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轻轻搂着包馨儿,将这六年来自己的经历一一道出。
她的遭遇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有惊无险。
包馨儿静静地听着,听到杨红英讲述她与李金山搞实验的事儿,一次,她沾了药的手碰了小白鼠的食物,结果,害得李金山养的十几只小白鼠全部变成了秃子,一根毛也没剩。
还有李金山的“施香术”,他养的小白鼠身体会散发一股子好闻的花香气息,只可惜,它们活不了多久便死了……
“馨儿!”杨红英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嗓子,震惊地看着包馨儿,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又言,“你……你……身子的体香……”
“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