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交待什么?”齐阎仰首与她对视,眼底的温柔似在慢慢消散,“将包氏还给包易斯吗?想都不要想,吃进我齐阎嘴里的东西,从来没吐出来的道理,对你,也是一样!”
包馨儿的心像拖着块巨石,不停地向着黑暗的渊底下坠……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撇开阎家与汤普森家族的原因,如果你没有乖乖地嫁给我,那么你会更早看到今天这个结局,所以一切尘埃落定,你要么顺其自然地接受现实,要么就像现在这副样子与我对峙,等消耗完我的耐心,便是你彻底失去自由的那天。”齐阎风轻云淡地一席话像一枚针轻轻地扎着包馨儿的心,算不得多疼,却令她忐忑至极。
“就当是施舍也不行吗?”包馨儿心凉透了,这样的谈话内容是她始料未及的,信息太多,疑问也太多,可明显齐阎还对她隐瞒着什么,他不说,她只能认为他心中有鬼,可一想到包家、
包易斯的处境,她不得不放低姿态,没了包氏,包易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齐阎眼底的笑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鸷,他起身,两步跨到包馨儿面前,大手一伸,掐住她的脖子,压住骨子里的暴力因子,力量在指尖收住的同时,转为微微的颤抖,“别在让我看到你为了其他男人低三下四!这样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包馨儿被迫抬头看着齐阎阴沉沉的脸,神情错愕,她以为,他会“咔吧”一下掐断她的脖子……
“那么你来此,是想向我证明你对包家、对易斯哥哥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久久后,她问了句。
“错!是绝对的生杀大权!”
走廊里,齐阎的笑声回荡不息,掺杂着女人不安的呼吸声……
该是一场心与心交流的谈话,包馨儿与齐阎各持执念,齐阎没将事实真相告知,包馨儿也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电梯“叮”的一声,打破走廊里该死的沉寂,包傅舍拎着保温食盒出来,看到包馨儿被齐阎死死地掐住脖子,大呼小叫地蹿过去。
“这是要做什么,会出人命的,快松手,快松手啊!”他拎着盒站离他们半米远的距离外,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齐阎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将未用力的手指移开,转头看向包傅舍,好笑道,“奇怪,我若掐死她,你该高兴才对。”
“馨儿是我儿子拿命换来的,她死了,我儿子的腿不白白残废了吗?”包傅舍的话脱口而出,许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猛然一捂嘴,看着齐阎,好似很害怕地连连摇头。
“你嫌自己的儿子寿命太长了!”齐阎眸色一阵暗烈,像是有一簇怒火汹涌地燃起,高大的身体也转向包傅舍。
包馨儿以为齐阎要动手,下意识地拉住齐阎僵硬的手臂,低着脑袋,轻轻摇了摇,“我还没吃晚餐,你陪我好吗?”
“没吃晚餐的是我,你跟高泽见具体吃了些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你,一点都不饿。”齐阎抽回手臂,冷冷地说了句。
“我哪有吃东西。”包馨儿跺了跺脚,负气道。
齐阎凑近包馨儿闻了闻,“哪来的一股子椒盐味?”
“你属狗的!”包馨儿别过头不再理齐阎。
不过说真的,他的嗅觉还真是灵敏,她确实与高泽见急急忙忙地吃了些牛排。
“咳——”包傅舍后退几步,脱离齐阎的危险范围,神情与适才劝说齐阎的样子判若两人,嗓音冷淡道,“不打搅二位了,我儿子还饿着肚子呢。”
“你给我站住!”
包傅舍刚转身,齐阎冷沉的嗓音似钟声一样扬起,包馨儿与包傅舍皆是一惊。
“展鹰,你送馨儿回帝克。”齐阎要很大声,才能吩咐候在很远外的展鹰,然后抬脚走到包傅舍身侧,强势地拿过他手上的保温食盒,“你可以走了。”
“你要做什么?”包傅舍大惊失色,他问的话,也是包馨儿想问的。
“能做什么呢?比方说,给他下药,毒死他?”齐阎笑着说道,眸光却凝视包馨儿,见她神情与包傅舍一样充满了担忧,心底五味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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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满月悬于天幕,静静的画面,很美。
病房里,一片黑暗。
包易斯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夜色,从窗棱射入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侧,身后,是一道坐在轮椅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