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禾欢径直撞进了一堵无比坚硬的“墙壁”。
嘶
聂禾欢有种眼冒金星快被撞晕的感觉。
“廷深。”
聂禾欢还处在晕眩中没缓过神来,翟司默微愕的嗓音从后飘了来。
聂禾欢身体蓦地僵住,全身的血液凝固。
战廷深敛眸,看着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女人,那股熟悉的沐浴香气拂进鼻息,引得他不自觉轻吸了吸,深邃的冷眸里亦浮现片刻的恍惚。
翟司默站在洗手间内,看看战廷深,又看看“扑进”他怀里的女人,眉头诧异的一皱。
这几年,某人身边是一个雌性生物都没出现过,更别说让一个陌生女人近他的身,而且过去十多秒,他都没把人推开
翟司默因为奇怪,就那么盯着战廷深和聂禾欢,忘了说话。
鼻息内,全是男人身上强烈荷尔蒙和刚硬之气,聂禾欢捏紧双手,只觉眼角莫名酸胀。
咬唇,用力闭了闭眼,聂禾欢埋头往后退了两步。
聂禾欢低垂着眼皮,她今天戴了**头型的假发,厚重的齐刘海将她白皙的额头覆盖,本就长得过分的睫毛为了伪装还贴了一副更为卷翘的假睫毛。
她画着大浓妆,左眼眼角周围夸张的贴着几枚桃心状的水钻,流苏样式的耳环从她假发下露出,轻轻往她脸颊上拍。
妆容虽夸张,但并没刻意的扮丑,只是这样的妆容,让她看上去与平日判若两人,而且显得很成熟。
战廷深抿直唇,怀里突然消失的温暖,让他深敛的冷眸轻眯了下,眼尾扫过聂禾欢左眼眼角的几枚水钻,眉头轻拧。
鬼使神差的,战廷深凝着她垂掩的那两扇假睫毛,淡声说,“抬起头来。”
聂禾欢更紧的捏着手指,后背轻战,齐刘海下的额头冒出虚汗。
翟司默听话,古怪的盯向战廷深。
战廷深只盯着聂禾欢,眸光深谙,“抬头。”
聂禾欢脚心发凉,她有把握自己这幅模样被翟司默看到也认不出
但对方是她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聂禾欢涂着复古红的双唇微颤的抿紧,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从他面前转过身,对着门内的翟司默,将声音压低压粗了分,说,“翟导,我是真心诚意想邀请您参加这次的采访,这次采访对我而言很重要,希望您务必再考虑一下。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这话,聂禾欢顿了下,继而埋低头,侧身,步伐匆忙的从战廷深面前走过。
她从他面前经过时。
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拂入鼻息。
战廷深眼波倏地一沉,抬步便要追过去。
“廷深!”
翟司默心口一震,快速伸手握住战廷深的胳膊。
战廷深蹙紧眉宇,沉铸的面庞轻绷,回头盯了眼翟司默,便又将视线投向了往走廊一头快步走的聂禾欢纤瘦的背脊。
“廷深,你认识她?”
翟司默看着聂禾欢在走廊拐角处消失,抿唇疑惑的看向情绪有些异常的战廷深。
战廷深薄唇抿成凌寒的弧,转头盯向翟司默,眼眸瞬息涌现的狂潮,看得翟司默心尖一震。
他这样的眼神,他只在他看向聂相思时,看到过
聂禾欢找到在洗手间撞见战廷深被吓得哇哇大叫跑开的沈梦梦,没再回宴会大厅,径直带着沈梦梦离开了。
坐进车里,沈梦梦不安又歉疚的看着聂禾欢,“老大,对不起。”
聂禾欢看了她一眼,“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你让我去洗手间找翟导我不敢去,让我守个门,我也没守住,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给老大你拖后腿了。”沈梦梦愧疚道。
“没事。我也没期望这次翟导能答应我的采访要求。所以你真的不必过度自责。”更何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聂禾欢对沈梦梦看到战廷深受到惊吓跑掉的行为,还挺理解的。
那人,较之四年前,更凛冽、冷酷。
聂禾欢心尖蓦地沉了沉,抬手取下了头上的假发。
这个假发套箍得她头疼。
将手里的假发放到一边,聂禾欢边用手指捋自己的长发,边对司机道,“开车吧。”
“好的。”
司机道。
随后司机便启动车子,缓缓将车从停车位倒出。
就在司机倒车的同时,两道挺拔的男人身姿从宴会厅的方向默然走了出来。
“你今天来参见星耀传媒的周年庆,是不是已经同意瑶姐跟雷翰的事?”
翟司默实在不习惯气氛太过沉默,憋不住找话说道。
然而。
翟司默问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某人的回答,眼角抽搐了下,双眼往身边一撇,却发现身边压根没人。
翟司默一惊,停下脚步,侧身朝后看。
就见战廷深站在离他五六步远的距离,冷峻的面庞沉肃,眸光紧凝着一个方向。
翟司默狐疑的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除了看到一辆正从停车位缓缓导出的白色车辆外,啥也没见着。
等那辆车彻底导出,掉转方向往前行驶的瞬间,翟司默才看到坐在后车座的女人的侧脸。
只是翟司默看到那女人的侧脸时,首先注意到的,也只是女人左眼眼角的红色水钻,等他再想看其他的时,车子已经从他眼前倏地飙远。
翟司默抿抿唇,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疑惑的转头去看战廷深。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把翟司默吓死。
翟司默几个跨步上前,一手握住战廷深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