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家家户户都在走亲串戚的时候,严正却不敢停下来。他在常隆四处跑动,希望能够再找到曾文。但是几天下来,根本没有任何消息。有人告诉他他们半个月前就已经不曾出现过了,应该是已经离开了的。

离开?那又到底离开去了哪里?只可惜告诉他的人并不知道。严正忽然感到事情的严峻性,他不能眼睁睁地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找到他们。

他们总是在街头表演,目标也还算醒目,若是出现过,总是能够问得到的。他想,他们也许已经是回家过年了。但细一想,又绝不可能。他同曾文交谈过,知他们四海为家。

然而曾文其实未曾离开,只是这一阵子曾家帮上下都感乏累,又恰逢新年,也便歇息了几日。此刻曾家帮一众在市区一处荒废的公园中搭起了个大帐篷,这几日也便都在里头生火烧饭。那公园荒废已久,早已是杂草丛生,平日里并无人来闲坐,因故也就不打扰人家。

严正其时恰就在市区,满心沮丧,漫无目的地游荡,却在路上遇到了个人,看背影像是曾文的大儿子曾鹏。他怕自己认错了人,慌忙小跑上去,并喊着:“曾鹏!”

那人当时就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果然正是曾鹏。严正喜不自胜,喊道:“真是你啊!太好了,我找你们好几天了!还以为你们走了呢!”曾鹏摇摇头,答道:“还没,这不新年了,也歇几天嘛。一年到头累得慌,也休息几天,养足精神。对了,你找我们干嘛啊?”

于是严正又将自己的那些想法说与他听,但是曾鹏却只是连连摆手,回绝道:“上次老爷子答应你,结果又没能成,帮里本来就有意见了,这次你不要再说了,没可能的。”

严正知道只凭嘴皮子根本说服不了他,便从包里翻出五千块钱给他,说:“这次我自己出钱投资你们,但是你们要听我的安排进行包装设计,这是定金,哪怕最后没能成,我也会以双倍的价格补偿你们,这对你们没有任何坏处的。”

见到真金白银摆在眼前,曾鹏自然心动,便说道:“那好吧,我回去跟老爷子商量一下。”严正便趁热打铁,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直接和老爷子谈,这样效率也快多了。”

曾鹏默许了。

曾家帮的人再次看到严正的时候,其实并不欢迎。而当曾鹏拿出严正给他的那些钱,并表明严正的意图之后,忽然就又热情了起来。

严正并不介意他们前后的反差,毕竟这曾家帮上上下下都是要吃饭的。而如今拿出了真金白银,他说话也更有底气。这些天,他边找寻曾家帮的成员,边思索着究竟如何对他们装。他已经有了主意。他打算第一步就是准备服装,这样有套像样的服饰,才能够够格在体面的剧场中演出。其次,表演类目要条理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表演到哪儿就算哪儿,必须有一个清晰的条理出来。再有就是舞美的搭建,这个让能观众得到更好的观感。

对于严正的这些想法,曾文并没有太大意见。事实上,就是到如今,他都并不十分信任严正。对于他所说的这些推广,他也只是将信将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如今,严正已经提前给了他们五千块钱,这已经相当于他们整整三个月的收入了。

既然他们已经同意了,那剩下的就是按照计划去联系不同的人了。他仍然决定这第一场的演出就放在常隆的剧场表演。但是他已经不想再去找常万了,他知道常隆总共有有三家剧场,还有一家叫做月夜的剧场,原先是专做魔术表演的剧场,定位和他们的表演更加吻合。

严正心想剧场里肯定会有舞美、服饰等的资源,便先去找了老板。

大年初七,开市的时间,街上又渐渐地热闹起来。只是月夜剧场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只说要到十五以后才开放。从去年以来,常隆所有的剧场都不怎么景气,这也就让剧场老板更加心灰意冷。

生意不好,主要原因就是剧场的节目质量越来越差,观众不愿意再为这些劣质的节目埋单了。门上贴的纸条留了剧场老板的电话,严正于是便联系了他。

这之前,严正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还买了个手机。他想人靠衣装马靠鞍,总要有一副体面的行头,这样也能够增加谈判的成功率。若是自己衣着褴褛,看上去就是朝不保夕的模样,那别人也是断然不敢同自己合作的。他于是小心地在本子上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因为哪些事情支出了多少,而后会统计一下自己手中到底还有多少余钱。

剧场老板听闻生意上门,于是便约了严正在剧场附近一家饭店吃饭面谈。方见面,剧场老板就递上一张名片,名片上赫然印着“周末”两个字。

剧场老板倒也不觉尴尬,大方说道:“我姓周,单名一个末。好记吧?”

严正会心一笑,说道:“怎么也不会忘的。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做小本买卖,没有名片。鄙人姓严,单名一个正字。”

周末说道:“没名片不打紧,”又问,“常隆剧场才是本市最大的剧场,你怎么不找他们合作呢?”严正也不隐瞒,答道:“他们不看好我的节目。”

这么一来,周末倒来了兴致,问道:“你倒和我说说你这节目究竟有何不同之处?”你要知道,我这剧场开了有十来年了,各种各样的魔术见了不少,你这要没有实在的看头的话咱们可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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