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德对维克托又回到伦敦似乎有些不满。
维克托冷哼了一声,“你让我暂时离开伦敦避避风头,这都过去好几年了,这个‘暂时’还没结束?你这是要流放我?”
拜尔德闻言,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我没有那个意思,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毕竟那件事也不算小事。”
“说得倒是好听。这几年来我不找你你就不联系我,怎么着,是看我没利用价值了,想把我给踢开了?”
“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那么做!好吧,你愿意回来就回来吧,大不了今天这顿饭我请客,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拜尔德陪着笑脸说道。
维克托还想从拜尔德口中套话,自然也不想把场面搞得太僵,见拜尔德如此说话给了自己台阶可下,也就顺势下了。
两个人很快就“恢复”了好朋友的样子,开始互相问候,然后聊起了自己生活的近况。
陈阳依旧酷酷地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但心里却很是着急。他已经注意到拜尔德偷偷看过好几次时间了,说明对方很可能会按照之前所约定的时间离开。但维克托还在和对方聊着生活中的琐事,没提到正题上,这让陈阳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开口了。
在拜尔德再一次偷偷看表后,陈阳终于出声了:“你很赶时间吗?”
“啊?没有,我只是中午有点闲暇时间,抽这个空来见见老朋友。因为待会儿还要回去上班,所以我看着时间怕迟到了而已。”拜尔德一愣,先是回答了陈阳的话,然后把话题就转到了陈阳身上,“这位朋友很面生啊,看样子不是本地人?”
“我刚刚不是给你介绍了吗,这是我在曼城认识的兄弟,他一直住在曼城的。”维克托帮着陈阳解释了一下。
拜尔德扫了维克托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继续对陈阳说道:“看朋友的样子,好像是有亚洲人血统?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陈阳猛地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怒气,厉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亚洲人是不是?”
别说是拜尔德,就连维克托的愣了,都没想到陈阳会这么大反应。
餐厅里现在已经有了好些就餐的人,陈阳突然发火,吸引了好多人好奇的目光。维克托见状赶紧拉了陈阳一把,把他按回到座位上。
“我没有那个意思。其实我们俱乐部里也有些亚裔的会员,我怎么会看不起亚洲人呢。”看着突然发火的陈阳,拜尔德心里反倒是一松:脾气这么暴躁,看来只不过是个有肌肉没脑子的蠢蛋而已,不足为虑。
维克托虽然不明白陈阳为什么突然发火,但被陈阳这么一闹,也知道该谈到正题上了,于是咳了一声,对拜尔德道:“我这兄弟就是脾气不太好。没办法,我们跟你不一样,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只能靠着拳头卖点力气吃饭。话说回来,你以前不是很多路子吗?要不给我们引荐一下。”
拜尔德这时也总算明白了维克托找自己的原因,但他心里有着自己的考量。以前一些打人伤人的小事也就算了,上次炸毁飞机一事毕竟死了两个人,而且死者还是一家集团的老大,是有钱有身份的人,若是警方追查到维克托身上,自己也难免受到牵连,所以他才会在事发后劝维克托离开伦敦,想着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断了联系。
而现在维克托找上门了,推是肯定推不掉的,那就只能忽悠了。
于是拜尔德眼珠子一转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什么路子?!以前不过是朋友需要帮忙,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啦,就是看不得朋友有事,所以才想办法帮帮朋友而已。”
维克托眉头一挑:“你这是要踢掉梯子了?”
“应该就是那个意思了,这在我们国家,就是叫做‘过河拆桥’。”陈阳不动声色地添了一把火。
拜尔德有些气恼地瞪了陈阳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维克托继续说道:“还记得以前在酒吧里你天天被人欺负和勒索的事情吗?别忘了当初是谁罩着你的,你现在过得如意了,攀上高枝了,就嫌我碍事想把我给踢开了?”
拜尔德心里一沉,虽然脸上还是陪着笑,但实际却恨得牙痒痒的。他最不想提起的就是在酒吧里的那段日子,当时的他过得很不如意,也确实是因为维克托才摆脱了天天被人勒索的命运。但所谓恩大成仇,维克托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就让拜尔德心中加倍厌烦起来。
“怎么可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真没有什么路子,否则我还能不联系你吗?抱歉这次我确实帮不上忙。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俱乐部了。下午还要上班,回去晚了不太好。”拜尔德说完,便欲站起身来离开。
“等等。”陈阳叫住了拜尔德,“听说你们俱乐部的老板是个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老古董,认为所有的同性之间的恋爱都是肮脏无耻的,不知道是或者不是?”
拜尔德一惊,刚刚离开座位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先是看了维克托一眼,然后才问向陈阳:“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被你们俱乐部的老板知道他手下的员工是个同性恋者,而且还趁着在俱乐部工作的机会勾搭富豪,不知道他会怎么做?”陈阳不紧不慢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悠悠地说道。
拜尔德的脸色终于变了。
并不是说他有多在乎俱乐部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