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汀芳院门前,杨管家与妹子姚黄在一起说话,见了二小姐回来,两个人忙行礼。
“有事吗?”
杨木有些兴奋,“二小姐,那个李春有动静了,今日他偷偷出去了,奴才的弟弟跟着他去了烟袋胡同的一个院子外面,见他进去了,奴才弟弟等了好久,他才出来匆忙地回府了,看着他样子很高兴,不过奴才弟弟说,李春并没和自己的妻子孩子说这件事,他妻子问,他还很不耐烦。”
李春的家里人都安排了活计,都是吃苦耐劳的,很是勤快的,杨木每日听着小弟小妹的禀报,都有些怀疑起二小姐来了。
“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这个李春大概是怕那个院子里的人出事,才急惶惶地跑去了,好,去查查那个院子的人。”
寇明嫣带着笑意,语气却极冷,她倒要看看这李春藏起来的女人是什么样,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王府的日子无聊,还真是期待能有人演戏给她看。
杨木搓着手,“奴才知道,立刻派人去查,二小姐英明,奴才很是佩服。”此刻对二小姐他可是真的万分敬仰了。
寇明嫣笑看了他一眼,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初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全不见了,有了几分总管的样子了。
“外头那个田庄安排的人也不知怎么样,可又快到了秋收了,倒要看看今年的收成了。”
不过杨木派的人,寇明嫣还是相信的,主子不了解奴才,他们这些人还是互相了解的,人品还是能知道些的。
“现在府里的菜,还有鸡鸭鱼肉都是田庄送过来的,奴才安排他们三天来一次,现在府里吃的菜很少买了。”
寇明嫣点点头,府里主子吃的少,可是下人却是不少,大锅饭需要的米面蔬菜是不少的,现在不需要去外面买了,真是好事,从前也是送的,不过田庄上多的就不知哪去了。
王妃不是精致的人,她也没那些穷讲究,寇靖凯更是没挑的,除了早餐,有两餐他是在外面吃的。
外面的风声雨声都与王府无关,寇明嫣却时时留意着宁国公府的动静,心里琢磨着真的出事,她怎么做。
朝堂上对宁国府开始了一轮一轮的讨伐,宁国公一身萧索,失情失意,不过短短几日,好像过了百年,到底是世家长大的,儿女情长也比不上家族的兴亡,不然的话,当初沈姨娘也不只是一个姨娘了,这个时候看出了他文人的厉害来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宁国公的书可是没少看的,也绝没有这种恨少的感觉,用的时候更是引经据典的,驳斥着朝堂上的怒骂声。
自古生离死别是最痛的,户部邓侍郎死了个已打算去参加秀才考试的孙子,那是先生都很看好的一个孩子,在国子监的甲班里也是头一名的。
对这些科举出身的文人来说,后代的培养也是尽了全力的,家族的昌盛靠的就是子子孙孙。
死了个心头肉,邓侍郎几乎没疼死,又没有抓到其他的人,皇上这几日也是天天上朝,头一天邓侍郎还有些回不了神,随后慎行司抛出了沈姨娘的供词,他就开始猛喷宁国公府了。
他是死个心头肉,却不知道宁国公也得了沈姨娘已亡的信,又知道了沈姨娘咬着他不放,心里真是酸甜苦辣一时之极各种滋味都在心头了。
说起来可怜,人与人还是要看对眼的,宁国公夫人那是谁看谁都得说漂亮美艳,只看李云松的模样,随了娘亲,那在皇城公子哥里,比俊俏那是坐头一把交椅的,可奈何就没入宁国公的眼,反而是沈姨娘浓郁的书香门第的气质,迷住了宁国公,二十多年啊,宁国公对沈姨娘的心,还是一如当初。
可是当初又怎么,到了紧要关头,该舍的不得不舍,不得不放。
本来宁国公已是一身情伤,满心郁气无处发泄,见有人把自己的府里往死里拽,也就怒了。
沈姨娘和死士都是铁嘴钢牙,除了咬住了宁国公知道外,什么也没交代出来,
宁国公这个人和老宁国公不一样,要说皇上不怀疑那是假的。
多数人哪怕家里也有人出事了,还是隔岸观火,有些和宁国公府有关系,一向走得很近的,一看皇上拿出的证据,和从前的魏国公府扯上了关系,都没有站出来说话了。
他们怕了!
镇国公二公子尤翼从开始那天就没有说话,作为兵部的侍郎他站得微微远些,每日里都注意谁掺和进来了,谁不动声色。
尤翼看着今日已有五人开始攻击宁国公府了,他另一侧的工部的五十几岁的刘成,也站出去讥讽宁国公这些年给魏家的后人打掩护,慷慨激昂的要求皇上严惩,以平民愤。
民愤?尤翼心里一沉,隔了几天,店铺酒楼陆续做起了生意,宁国公府的沈姨娘的事却传的过快了,很是不正常,他也注意到了。
宁国公清瘦的一张脸,几日下来更是消瘦得很了,不过气势还是很足,带着傲气泠然的鄙视,没了从前陷在情爱里迷惑的眼,露出了清明以及厉色,只是可惜他的儿子不在,看不到他此时的威风,在家里的时候,他多数是糊涂的,只要涉及到沈姨娘,他就没清明过,此刻人没了,到是让他变了模样。
宁国公和这些人周旋了好几天,早就不耐烦了,一见刘成也敢呲牙了,和他们宁国公府抗衡了。
他立刻出来了,想起旧事心里冷哼,“各位大臣一意孤行地对着我们宁国公府,却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大殿上不是泄私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