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孟君见得,开心地端起了酒杯,与文妧举起的酒杯一碰,两人一同饮下。
文妧低眉只继续满上,两人一言一语就此对酌,娴孟君本就喜爱饮酒,对面有友人相陪,一时间竟喝得痴了,一口接上一口。
文妧从不喝酒,只是今日许是事情太过繁杂,心中太过烦闷复杂于是便饮下,她每喝上一杯,脑中的事却清晰一分,再喝一杯又要清晰一些,直到头脑昏沉之际,一头埋在了桌案上时,脑中浮现的依旧是那位不染凡尘的女子,对着自己如同无欲无求的笑容与淡漠的气韵。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同自己说了两句后从眼前扶走了娴孟君,之后似乎有人来搀扶自己,身子时轻时重,仿佛陷入囫囵之中,忽然一双强有力的双手将自己从桌案托起,然后空中只剩下了寒风瑟瑟的冷意。
楚凌轩日行一事到聚云楼中例行喝酒,却忽然看见行色匆忙的一位熟人,楚凌轩仔细一想,方才那位路过的熟人不正是文府那人身旁的一位侍女?他慵懒一笑伸过懒腰,转念一想人家自有府中的那位暗影保护,自己在意这些干嘛,这样想着,他不经意间向溯光经常呆的房梁上看去,此番却没有对方丝毫的踪影,从昨日到今日……
还没等他好好思虑一番,一位更为熟悉的带着穷奇面具的女子正被下人搀扶着从二楼下来,楚凌轩深深地记得,那穷奇面具乃是砚栩阁阁主所有,而下来的那个方向正是方才冬凌慌张上去的方向。
楚凌轩心中一沉,还是朝向二楼雅阁处上去,一间间推开了阁中的屋子,直到看到那间敞开隔间,他轻声走去,正巧见那侍女失手将自己昏醉的主子扶起又摔在桌上的一幕,而屋内正弥漫着一股酒味。
楚凌轩皱眉轻叹,还是走入屋内,并顺手敞开了入口处,再将冬凌一手拨开后扶起文妧。
而那被拨开的小侍女却愣在原地,良久说出一句“啊,你是前日在路中告诉我主子在前面的那个人。”
楚凌轩一阵无语“既然知道,还闲着干嘛。”
冬凌连同对方一起将主子扶着,慢慢向屋外走去。
路途中楚凌轩只在冬凌询问自己称谓时随意说了句‘楚凌轩’,此后两人再无交流,他默默地架着文妧,向着昏暗的巷道走去,直到冬凌从府中叫来了下人,将文妧送到了门口。
良久楚凌轩依旧站在原地,久久未曾离去,之后不久他转身走向了文府后山的方向。
文妧躺在床上,却仿佛回到了长安城茗香楼中属于若琯的陌上坊,是哪个叫做若琯的女子在桌案前弹指间流出清脆的乐章,节拍与段落间指正着自己脚下的舞步,这才有了国典中那一段震撼的舞姿。
场景仿佛到达了东宫,那个专属于皇兄的宫殿中,太子身旁拥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文妧辩不清女子的脸庞,只能一步步靠近,仔细朝女子面部看去,还未看清女子的容貌,胸前却忽然插入了一把刀,刺得生疼,就在即将倒下的那一瞬,文妧拼了力气抬头看去,那女子的面庞一瞬间清晰可见,正是若琯,手中拿着插入自己胸膛的剑,面容狰狞。
文妧从梦中惊醒时,冬凌正抬着醒酒汤推门而入,那是从小到大文妧头一回醉酒,一时间只觉头脑昏沉,四肢酸痛。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冬凌进入房中,连忙关上房门,放下手中的伞,将醒酒汤放在榻旁的小桌上,见文妧行来,面上露出一丝欢喜,言语中却带了丝责备“主子也是,明明说好了要早些回府,还喝得烂醉,昨日要不是楚公子在,我都不知道怎样将您送回来。”
从冬凌的语气中,文妧能听出对方对自己的担忧,却开口问道“楚公子?楚凌轩?”
冬凌连忙点头“是啊。”
文妧无言,开口询问“今日管家那可有什么消息?”
冬凌一听,脸顿时煞白,吱吱唔唔着端起一旁的醒酒汤递给文妧“溯光好像从长安传来了消息,说……”
文妧看见对方脸色的变化便知不是什么好事,将手中拿着的汤碗捏得紧了写,面上却只淡漠道“你说就是了,怕什么。”
冬凌眉目微颦“那头公子被贬谪了。”
文妧握紧手中的碗,尽力平复着心中的情绪“贬谪到哪儿?”
冬凌摇头“消息还没到,管家说,若真的定了方向,公子也就去了。”
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若琯到扬州,献王被贬谪……要真是太子所为,若琯便如同其安插在献王身旁的线,现在这条线发挥了作用,所以要好好安顿。
文妧忽觉有些荒唐,一个人在这边享福,另一个人却在长安受苦,这又算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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