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映目依旧是早上那张妖艳的脸,只是换了件敞胸露肩的紧身裙,此刻涂抹的煞白的脸皱到了一起,气呼呼问:“大婶,麻烦问下您是这户的户主吗?”
妍青冷冷瞥她,启唇反问:“这位小姐,那您是房产局的吗?”
“你——”那女的不出意外被噎了一下,深吸口气,抱臂傲娇姿态,轻蔑说:“我的意思是大婶你好歹住在富人小区,要不要那么寒酸啊,连走廊的灯坏了都不知道修?”
妍青抬眼望望确实没亮起来的灯,又看看面前的女人,叹气说:“小姐,你找错人了,还有,麻烦你下次不要再这么敲门,真的很没礼貌。”
说这话时,那个之前讥笑她要摸她手的邪恶男人正好走下来,立在五楼与四楼的中段,静静看过来。
“拜托,今天崴的是我的脚,如果是我的鞋跟你赔得起吗,你知道我这鞋在哪买的花了多少钱吗!”然而,妖艳女似乎已经吵上了瘾,完全忘了她的护花使者就在身后。
妍青垂眼眨了眨睫毛,再抬眼时见妖艳女人面上露出得意神情,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得挑挑嘴角冷静回答:“小姐,能不把无知当无畏吗,就算你扭坏了你的鞋跟找赔偿也理应找物业而不是我,好吗?”
“……呃。”妖艳女又败下阵来,嘴唇抖动了好半天只能从旁门左道找到慰藉,挑眉问:“就算不提赔偿,好歹是你家门口的灯,坏了不知道主动修一下啊,非等着物业发现了再来修吗,你家男人干嘛吃的!”
“……”!!!!
妍青凌厉瞪上去,不知道那妖艳女人是不是被震慑到,总之悻悻别开了眼。上面看热闹的人这才懒踏踏走下来,似乎是妖艳女的帮凶,揽过妖艳女的腰,垂眼打量眼下那个被气得像只小老虎的女人,开口低笑说道:“邻里之间和睦一些比较好,是不是朋友?”
妍青咬牙瞪上去,心想要不是西瓜在睡觉她真想狠厉甩门砸烂对面那两张暴殄天物的脸!
“宝贝,这么小的事干嘛动那么大的气。”那人又低头撩了撩妖艳女的发丝,暧昧浓情。“灯坏了崴到你的脚你跟我说就好,明天我叫人来修。”
“切!”妖艳女明显欣喜起来,水蛇腰朝人家怀里又拱了拱,撇嘴掩不住的笑。
赵妍青狠吸口气,没再说任何话,甩胳膊就把门给关上了。
外面俩人又说了些什么她通通没听,只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一蹲就是半个多小时。等再站起来时腿已经酥麻,从脚尖到大腿像一串又一串的电流猛烈流淌过一样,电得她总觉得骨头都要碎成渣。
其实腰比腿还难受,因为一个人带孩子,这两年她的腰上常常贴着膏药,刚刚久蹲不起,然后又忽的直起身子,顿时觉得腰部像被锥子用力戳过一样刺痛。
“啧——”她撑着腰身慢慢挪了挪,忍着又麻又刺的疼痛感慢慢走到杂物间,从工具箱里翻出修灯的工具,关掉电闸,握着手电,再一步步艰难走到门口。那时楼上那俩人早已不在门外,走廊里又恢复了夜的寂静,妍青搬了把椅子,站在上面,够不到,于是又搬来西瓜的小椅子摞在上面,颤颤巍巍站上去,总算可以勉强够到灯管,然后嘴含着手电筒,螺丝刀,扳子相继上场,足足鼓捣了半个多小时,走廊里的灯总算被她搞定。
她洗去了身上的灰尘,累到没想法再在公众号上推送文章,只扒着阳台的围栏吸了根烟,喝了罐啤酒,然后就回到卧室里牵着西瓜的小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楼上有没有继续折腾她真的不知道了,实在太累,太累……
第二天依旧被西瓜的召唤声叫醒,妍青微微睁眼,慵懒的抻了个懒腰,含混问:“睡好了吗宝贝?”
小西瓜没回答,两只滚圆黝黑的眼珠定定望着窗外,惹得妍青一脸迷惑跟着转脸看过去,这一看,真是吓得心里一惊。
“妈妈,是不是妖怪来了?”小西瓜忽的钻进妍青怀里,怯怯的小模样。
妍青被西瓜的声音惊回了心思,低头问:“嗯?”
“是不是妖怪来了,来找西瓜………”小西瓜已经隐隐带着哭腔,妍青觉得好笑,手轻轻揉了揉西瓜黑亮的发丝,说:“才不是什么妖怪,是楼上阿姨在拿长棍在……”
是啊,那个女人在干嘛?
妍青疑惑着轻轻松开西瓜的手,走到窗前,抬眼看看从楼上顺下来的一根铁棍,棍子底端又接了一段铁丝,正朝她家的晾衣架上用劲。她又垂眼看了眼窗外的晾衣架,忽然了然这事态的缘由。
搞了半天,那女人的裙子落在了她家晾衣架上。
妍青失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叫西瓜把被子裹好,然后推开了窗户。
四月的风依旧像密密的刀片一样扑到她单薄的睡衣上,她顶着风探出头,扬脸说:“别勾了,下来拿。”
说着,伸手轻松的抓起落在晾衣架上的黑色紧身裙。
楼上那女人一见却急了,压着嗓子嚷嚷:“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妍青不解,又重新歪脸探出头,皱眉望上去。
那女人尴尬舔舔唇,手抓着铁棍呲牙咧嘴说:“我穿的不方便下楼!”
妍青眨眨眼,看看她,然后又眨眨眼,淡然问:“你男人干嘛的,让他下来。”
“他在泡澡欸!”
“……”妍青无语,暗暗叹口气,“那你下来拿。”
“我说了我不方便!”那女的急的跷脚!“你把我裙子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