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直吃别人送的或是顾东从外面买来的菜干吧。

于是他捣鼓了几天,将另一侧没人住的厢房利用了起来,让人做了向只大木箱,里面填满泥土,然后将炕烧起来提高房间的温度,再在木箱的土里洒上种子,于是,几天后,杨夫郎等人就惊讶的发现,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蔬菜都齐刷刷地生长起来。

以往他们自己家里,最多只能在窗台上种了一盆蒜苗,偶尔掐上几根叶子切碎了洒在烧好的菜上,也算是给冬日的菜肴点缀了一些绿色。

张桂听杨夫郎回家说起这事,不信邪地也在房间里捣鼓起来,不过到现在还未见出芽,这已足够让他意识到,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这样的方法在家里种出菜来的。

不过旁人可不知道,菜虽然长在房间里,可顾晨经常随手从空间里取出几粒种子,几息功夫催发成成株的菜,那房间里的只是摆个样是供别人看的。

现在,姜嬷嬷散步时再看到那十几株乳果树苗的眼光就变了,说不得晨哥儿真能培植出来?

堂屋一旁,黑子和小白也各安一角趴在自己的食盆面前吃着,与以前相比,吃相斯文多了,违和的一幕不止之前常郎中发现了,顾东也察觉了出来,心说这两只真是欺软怕硬啊,之前三人在厢房里养伤时这两只就很少去招惹他们,不,应该说是虎威将军。

他们这里吃的痛快,可徐家却不是那么愉快了,从天没亮徐富贵就去了镇上后,天擦黑了还不见人回来,徐阿嬷几次催了他家老头子去村口等着,这么冷的天,他的富贵身上还带着伤,不知会不会冻着伤上加伤。

“富贵家的,”徐阿嬷吊着眼皮盯着张小碗问,“富贵昨晚到底跟你说了啥?他说去镇上要干啥了?”

儿子出事,他心里对一向喜爱的张小碗也不痛快起来,要说富贵出事,根由还在张小碗身上,要不是张上碗说在外面受了他大哥的欺负,富贵怎么惹上那样的灾星。

张小碗心里也有些发慌,富贵去镇上做什么,包括他在外面与什么样的人有来往,他心里是有数的,而且还以此为荣,正是认识了猛蛟帮的昆哥,徐富贵在外面偶尔办几次事都能弄到银子回来,而这些银子并没有交给徐阿嬷,都到了他手里,他知道这些绝不能让徐阿嬷知道的,否则在这家里等待他的就是哥么的下场。

富贵是他的眼中宝,可他这个做儿么的就未必了,如果知道富贵对他比对亲爹还要好,肯定会遭到徐阿嬷的敌视。

“阿嬷,”张小碗脸上露出担心之色,“富贵只跟我说要去看望一个朋友,其他的并没有说,要不……我也出去看看?”

徐阿嬷本想点头,可这时在边上玩的孙子却不高兴了,哇地哭喊起来,吵闹着肝饿要吃饭饭,徐阿嬷只得一边哄乖孙一边说:“乖孙离不开人,你跟村口跟乖孙的阿爷说声,让他去老大家一趟,让老大去路上接人。”

逃过一劫的张小碗心里松口气,哄了儿子两句就走了出去,他对昨晚的闹场知道得不是十分清楚,但一贯认为阿嬷说了什么,徐大柱肯定照做,没那个胆子反对,否则要是让他去外面接人,天寒地冻的他可受不住,心里不免有些抱怨徐富贵,这大晚上还不见回来,可不是要让自己受阿嬷责怪吗?

路上有人指张小碗指指点点,因为某些原因他一天没出门,也没人上门找他,所以并不知村里来了位卢少爷。有家哥儿平时与张小碗关系不错,见他出来向他招手,等走近了跟他嘀咕了几句,张小碗吃了一惊。

“你说啥?你说那位顾家的园子里来了位远房表亲?不是说俞家没人了吗?”

那哥儿撇嘴说:“谁知道这么好运道,听说是俞掌柜那夫郎的外家的人,你不知道,那表少爷可气派得很,连随从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马车上装满了东西,表少爷更是长得俊,哎呀,你今天没见到可真是亏了,以前还说那位顾管事长得俊俏,可跟那位表少爷一比就差了一大截。”

“真的?”张小碗不敢置信道,神色有些恍惚,顾晨来到平阳村尤其又建了那个园子后,他明里暗里打听了不少顾家的事,所以对这么个哥儿是很唾弃的,不过是个被顾家舍弃的哥儿,没长辈做主,以后说亲都难,这说不上人家的哥儿,等再过几年唾弃的人就更多了。

现在居然冒出一个姓卢的表少爷?还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原本在见过那个园子后泛起的妒忌心更强了,凭什么一个名声都坏了的哥儿会这么好运?

“哎,小碗你在想啥呢?”那哥儿见张小碗神不守色,推了他一把,“对了,你不用后悔今天没见到,听说那卢少爷要在咱们村待一阵子,往后肯定会在村子里走动,见到的机会多了。”

张小碗回神,牵强地笑了笑,顺了顺耳边的头发说:“我那当家的还没回来,孩子阿爷在村口守着,我得去说一声,我先走了。”

“好吧,咱有空再聊。”

徐老汉在村里缩着脖子,两手抄在袖管里,时不进地要探出头往通向村外的路上张望,不见人影后又在原地使劲跺脚,好活动一下身体让人暖和起来。

他心里有些后悔早上没再多嘴问上一句,哪怕富贵不耐烦也要问清楚,去镇上做什么,大晚上人还不见影让他越发心忧,琢磨着要借辆牛车一路寻去,说不得会在半路上遇到,天这么冷富贵同样要遭罪,也不知道舍不舍得雇辆车送回来。


状态提示: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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