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文康在厨房叫了一声,郑江看了一眼米柳,就去帮忙了。晚饭是清蒸鸡块和炒蔬菜,煎了个蛋,米柳调侃道“把鸡一家都吃了”。刚吃完,屋里的电话就响了,文康去接。
“郑江,高律师找你。”文康说。
郑江皱眉,他不是特别理解高正林对他的转变,不过把高正林作为一个炮友,他倒是很中意的。毕竟人家那胯下一根沉甸甸的,又长又粗,攻击性十足,高正林的技术还不错……想着想着,他就感到屁股一阵麻痒,不禁红了脸,在文康疑惑的催促的眼神中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过去接电话了。
“喂……”郑江不情不愿地说。
高正林有些激动,说:“你知道第三中学的事件吗?”郑江一听,就有点失落了,尽管电话那边的人看不到,他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们刚吃完饭,还没问米柳详细的事,她说尸体烂得很恐怖。大概是怕吃饭没胃口吧。”
“是的,我能理解。”高正林了然道,他翻开了案件资料,“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废弃垃圾屋,虽然说是废弃,但还是有大量的枯叶和生活垃圾在里面,微生物繁衍非常快,尸体被啃得几乎只剩下骨头,只有一点点肉还黏在上面,软组织已经彻底消失了。”
郑江想到刚刚自己吃的鸡骨头,一阵恶寒,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米柳几乎什么也没跟我说。”
高正林轻笑一声,用柔和的声音说:“你不想知道真相吗?我们一起啊。”顿了顿,他又说:“其实是死者家属委托了我,毕竟律师是我的本业,我得搜集足够的资料。”
郑江抿唇忍不住笑出声,显然欣赏高正林的直白,他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死者身份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高正林看着委托书道,“第三中学的初三学生,男,许能。他已经失踪两个月了,其实做dna鉴定的时间还不够,不过我想可以确定了。他的母亲已经找了我,许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警方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肮脏但是还是挺完,里面虽然没有学生证,但是有作业……好几份作业,呃,应该说教科书上的名字帮忙确定了身份。”
好几份作业,是不是说死者给其他学生做作业呢,那就很可能和校园暴力有关。于是他问道:“你觉得是不是霸凌?”
“不。”高正林否认道,“是蓄意谋杀。”
“为什么这么说?”郑江握紧了话筒。
“尸体的脚踝上上缠着半截麻绳,还有半截挂在垃圾屋的铁皮屋顶的一根柱子上。”高正林看着照片说,麻绳的断裂面并不整齐,也许是承受了太多重力或者是被虫子老鼠之类的咬断的,总之崩裂是自然的。
郑江皱紧了眉,说:“倒吊?”高正林说:“对,倒吊。你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呢?塔罗牌里的倒吊者?”
“一样的。”郑江笑了,居然心有灵犀。
“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现场。”高正林发出邀请,郑江低头用手机摁了摁日历,明天不用打工,所以他很空闲,于是他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郑江就去问米柳具体的事情。米柳正在洗碗,她把碗筷泡在池子里,再抹上洗洁精,用洗碗布擦着。“高律师也接下这个案子?”米柳有些讶异。
郑江疑惑地问:“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很惊讶一样?”
米柳把沾满了泡泡的碗放另一个池子里,说:“因为死者的身份也不是特别明确,dna检测结果也没出来,只能说那个是疑似许能。难道说,许能的妈妈早就有预感她儿子……”
米柳沉默了,一丝难过出现在她眼里,她说:“许能是单亲家庭,他妈妈哪有那么多钱请高律师啊……”
“为了她儿子吧。”郑江叹息道,“倾家荡产也要告。”
第二天,郑江就跟高正林在约定的地方碰头了,高正林一看到郑江就兴奋,忍不住一把把人搂进怀里,郑江有点抵触地推了他几把。“光天化日的收敛点啊!”郑江说。
“哎呀,你这样才显得不正常,男人间感情好抱抱怎么了。”高正林说着说着,在郑江脸上亲了一口,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郑江没办法了,被他搡着进了车里。高正林有自己的车,黑色的房车,里面看起来特别豪华,郑江不禁在心里挖苦这个富二代。他手还特别不安稳,到处翻,高正林系上安全带,说:“你先把安全带扣上,唱片等会在找。”
郑江随口说了一句:“我在找安全套。”
高正林说:“那也等会找。”
郑江系安全带的手停住了,慢慢地问道:“还真有?跟谁用的?”
高正林自觉无意中出了岔子,他自己之前还说要追郑江,现在就被他三言两语勾出了以前的事,只好支支吾吾地含糊过去。郑江一言不发地扣紧,然后沉默地坐着,好像在生气,高正林也不知道怎么哄,心里又烦躁,他知道自己不干净,可是郑江……也不是多干净的吧。他要追郑江真不是口头上说着玩,他看到郑江第一眼就有种特别怪异的感觉,像心脏被电到麻痹,又像疼到痉挛,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父亲早亡,母亲也不能告诉他男人遇到心动的人是怎样的感觉。
何况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心动。
盯着旁边玻璃看了半天风景的郑江闷闷地吐出一句话:“给我讲讲许能的情况。”高正林被他这么突然一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