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笑。“我说的不清楚?”
“是----不,我不能坐这里。”点头,紧接着摇头,几缕发丝随着头部的摆动划过肩膀,有点仓促不安的意味。
“为什么?”
“为什么?”重复着她的话,心底暗自叹息。这位女王的疯,她见识过,只是没想到她还能疯到这种癫狂的震撼程度。“这是你的……王座。”最后两个字,夏月白刻意将娴熟的古埃及语说的极慢。
“我自己的王座,我认识。怎么了,有问题?”一招手,侍女上前为她空掉的杯子注入酒,潺潺的流水声随着金色壶口落入纯金杯,天下最动听的曲子,当是这醇香美酒婉转入杯莫数。
“图萨西塔,我和他们坐一起就可以了。”瞅了一眼大厅里黑压压的人群,察觉出大厅中有些视线正从舞台上移开,逐渐焦距到她们的方向,夏月白尴尬地开口。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坐下来,或者我帮你坐下来,你选一个。”侍女行礼退下,悄悄地。
看着图萨西塔拿起杯子,纯金的酒杯,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悄悄向后退了一步,眼角瞟向身后的台阶,估摸着自己在不引来周围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这里的几率有多大,三四步的距离,应该没有难度。“这是两个选择吗?你别开玩笑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想法直达大脑,右脚已经迈出,只是……
“图----”脚还没落地,手腕就被她拽住,整个身体截停在有些倾斜的角度。随着手腕上猛然向前一扯的力道,夏月白来不及转身,侧着身体直直倒进那把耀眼华丽的王座。
手忙脚乱地撑着软垫爬起来,一头长发海藻般零乱地披散在肩上,说不出的狼狈。一边稳住身体,一边尽量不显粗鲁地甩掉仍然钳制在腕上的手。
压低声音,怒道:“你疯了!”
“我给过你选择了,是你自己选的。”扬起酒杯凑近唇边时,她低声开口,漂亮的唇线贴着杯沿弯成一道惬意的风景。
“我----”看着图萨西塔将那杯腥红的液体慢慢倒进喉咙,夏月白的眉头抽搐地跳了一下。
“吃东西。”
“不饿。”腕上的手已经松开了,她揉着自己被抓得发胀的手腕,瞪了那个始作俑者一眼,却见她悠然自得地看着舞台,一脸安静张扬的浅笑。
挪了一下身体,始终只在这张椅子的边缘坐了一个小角。
毫不夸张地说,这张镶嵌着无数珍奇宝石又用了不知多少黄金铸造的几乎比床还大一圈的坐榻,尽管被称作椅子,就算四个人并排坐着也是绰绰有余。
向身旁非常不自在的夏月白瞅了一眼,图萨西塔自顾自从桌上拿过鳄梨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地咀嚼,继续看着如坐针毡般来回挪动身体的夏月白。
向后舒服的一靠,斜进身后的软垫,一边吃着手中的水果,一边享受着夏月白局促不安时脸上那片微微涨红的细腻色泽。
抬眸,正对上那双戏谑地棕色眸子,漆黑的眼闪过一丝别扭。倔强地偏开脸,望向大厅里喧闹表演的瞬间,人群中那些原本盯着她们的视线猛然闪开,速度很快,但他们满脸的惊诧却没有来得及完全抹去。
皱眉,发现自己今晚也许不应该来这里。
身姿曼妙的舞娘,扭动着玲珑的纤细腰身,手脚上缠着的金铃伴着动作,发出清脆动听的节拍。在她们充满挑逗的眼神扫过人群时,座位上的男人笑得很放肆,因着酒精的作用,因着夜色越来越浓,更因为居高临下的埃及女王对这种充斥着迷乱气氛的放纵态度。
“你几岁开始学跳舞的?”
猛然一僵,不是因为她的问题,而是因为她不知何时悄然靠近的气息,低低的话音卷着丝隐约的酒气,随着呼吸撩拨着她的耳垂,从耳膜直达大脑火烧般的滚烫炽热。
“五岁。”不自觉地朝旁挪了一挪,尽管只是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不动声色地笑,从夏月白披散在背后的长发里挑起一缕,捏在指尖轻轻缠绕。“什么时候在跳一次,我想看。”
身体,硬得像块石头。脸热,皮肤烫得像烧起来了。如果现在给她一面镜子,夏月白相信她一定能在镜中看见一张即将滴血的脸。咬了咬嘴唇,不知要对有些无赖,又有些任性的图萨西塔说些什么,索性选择沉默。
将指间的发丝一圈一圈缠紧,又一圈一圈的松开,淡淡的火光在黑发上闪耀,微弱的光芒,折射出一层细碎的暗蓝色。
“又生气了,嗯?”
“我没那么幼稚,不会每天把时间浪费到无聊的人说出的无聊的话上。”口干舌燥,喉咙干涸的像在沙漠里走了好几天,拿过杯子喝了一口,仍然觉得口渴。
“无聊?”她轻笑出声,食指一掸,细柔的发丝从指缝滑落。“那么对你来讲,什么才是不无聊?”
“……”发丝再次被轻轻地牵动,感到她的手指插入发间,撩起一片黑发在那修长的指间划行,那种熟悉得让人呼吸混乱的温柔动作,随后……
身后炙热的紧迫和温度没有了,伴着图萨西塔安静从容的话音,消失在夏月白已经火烧火燎的耳畔。
她说:“吃东西,你太瘦了。”
虚脱般长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有些头晕,有些目眩。为什么紧张的时候,胃里抽搐的想吐?
瞅向桌上的食物,拧紧眉头。眼角飘来一道白影,随即身后塞进一个垫子,顶着腰部将她身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