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晖倒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打完点滴稍作休息,然后穿戴完整与李泽道谢话别,那人走得时候脚步略显虚晃,但仍旧甩不脱那种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听跟在他身边的洋人医生说,他好像有些发烧。
李泽多少有些担心,更多的是心里面的疑问,盛誉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他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被人zhui sha,为什么他走的时候还要留几个bao biao守在他的公寓附近。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八卦爱探听别人隐私的人,虽然心中存疑,但还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惯目送他平安被车接走,转身回了屋内继续补眠。
那一夜的惊心动魄很快被李泽抛诸脑后,李恩最近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与当地的黑龙公司接上头,并且瞒着各位股东私下与对方会面洽谈生意,黑龙是美国近几年势力如日中天的保镖公司,据说它背后依靠的是赫赫有名的黑岚,它的创办者和管理者分别是黑岚当家人elantha。
李锦年在世的时候,原本就曾经打着正当生意的名号暗中进行着jun xu物资交易,尤其这些年更是赚得盆钵满溢,他移民后原本打算逐渐从这些生意中抽离,正正当当赚钱,却不想骤然撒手人寰。
李恩向来急功近利,目光又极尽短浅、好大喜功,只想着一口吃成胖子却不晓得分析其中利弊得失,如此贸然与黑龙接触并且据说当场他便夸下海口在一个月内为其准备军需物资。
李泽仔细研究过对方起草的合同,其中霸王条款多达五条,违约金严重超出最高限额,所有条款中明显的权利义务不对等,他生平第一次不太理智的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去找李恩,一开始好言相劝,罗列出大堆的数据和最近收集的资料给他过目,到了最后几乎想要争执,谁料李恩坐在办公桌后双手轻轻抓着椅子扶手转了个圈,对着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
“晚了,合同我已经签了,老二,你太杞人忧天,这样束手束脚瞻前顾后的难有作为,若是没有大胆豁出去的魄力如何能在万众觊觎的目光中执掌李氏的江山?”
李泽怒视着自己外强中干异想天开的哥哥,气得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知自负?
“大哥你好自为之。”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尽。”
“你在怀疑我?”
“公司如今是大哥说了算。”
“老二!”
“大哥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工作。”
李泽觉得自己再多面对李恩哪怕一秒钟都会忍不住挥出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默默转身欲退出去。
“站住!”
“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我要宴请ha女士,你与我一起去。”
“有大哥亲自出马,我就不去献丑了。”
“老二!你非要与我对着干是不是?”
“大哥你想多了。”
李泽背对着李恩,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办公室中静默一片,空气中微妙的一点点波动似乎都可以让这两人一触即发,如此僵持一阵子,李泽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恩又气恼又挫败,他手臂一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尽数扫在地上,然后颓然陷在靠椅中全然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他的弟弟自小性子倔强,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或者是他拒绝的事情向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即使他如今是公司手握重权之人。
如果人能够预见未来,李泽一定不会逞一时之气任由李恩去与ha单独会面,那对洋人父女,一个凶悍霸道如猎豹,一个狡猾阴险如狐狸,将他自恃过高又没头没脑的大哥耍的团团转,父女俩合演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把戏,到头来他那天真的大哥还在帮着人家数钱。
到了被软禁起来,李泽才知晓,当时盛誉晖暗中蛰伏,将李氏打着运输青花瓷的幌子zou si jun xu 物资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那些jun yong 物资在入境前被人匿名举报,入境时遭到原本已经打点好的海关部门的严密搜查抽查,所有物资被扣留,第二天李恩被传去问话,勉强安定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的李氏再次遭遇动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盛誉晖竟是将这些损人利己的把戏玩得炉火纯青。
大宅中的聚餐与想象中的一样不太平,ha此次一同现身,两人一扫之前的趾高气昂双双调低了姿态,ha发挥女人会撒娇的优势将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盛誉晖走进前院的时候远远便可以听见会客厅里传来爽朗开怀的笑声。
老爷子身子骨还算硬朗,七十九的高龄仍旧有顿顿饮酒的习惯,ha借题发挥,暗中试探盛誉晖是否受伤,伤势如何,与uel默契配合全程下来都在与他拼酒假意寒暄,酒足饭饱之后甚至鼓动着老爷子去后院的 zhi。
盛誉晖she ji 水平堪比最一流的狙击手,当仁不让被点名给老爷子过目,他打出第一qiang的时候强烈的后挫力已经将肩膀的伤口崩裂开,但这人除了脸色稍差一点之外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连万分笃定他受伤的uel都心生疑惑,甚至亲自上前与他过招。
回到住处的时候,盛誉晖整条右臂如同被血水洗过,连黑色的外套都是湿漉漉一片血腥味,eason守在门口看到他逞强地一步一步走过来,脸色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无奈的伸手扶过他进门。
伤口首次未处理好发生了感染,盛誉晖又进行了大量剧烈的肢体动作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