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他说完,被白熵打断:“不可能,是谁都不可能是简茗。”
“怎么就不可能?”李安然也皱眉。
“简茗又不傻,当时的情况他绝对会落水的。”
“白熵……你怎么就不想想,或许简茗就是因为某种原因才……”
“不会!”白熵斩钉截铁。
李安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简茗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未来……所以,他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白熵看着李安然,“唯有这件事,谁都不可以凭自己的臆段去揣测他……”
李安然很清楚,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些年,李安然从来没拿自己和简茗比较过,因为分量差得实在太远,他连这个想法都没有过。
简茗是白熵的心之所往,而自己只是追在白熵身边的一个普通人。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作为一个朋友多陪陪白熵罢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但直到今天他忽然惊觉,他连作为一个追随者都做不到。
哪怕自己的话是出于好意的劝诫,但只是触及到了简茗,就注定了所有跨过禁区的人都要粉身碎骨。
是啊,他与白熵的禁区不是那出格的一夜,而是简茗。
认识到这一点的李安然,无力的低下了头。
☆、cer.37
医院走道上的气氛一时之间死寂。
冷隽秀可不是什么爱看热闹的人,返身就想往回走,却被白熵叫住:“喂。”
冷隽秀回头。
“简茗的情况怎么样?”白熵问。
冷隽秀挑了挑眉,然后瞟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李安然,才开口:“不是很乐观。”
“什么意思?”白熵皱眉。
“意思就是说,他这颗心脏撑了那么多年也快到极限了,最好是尽快做心脏移植手术。”冷隽秀如实的回答,“要不然的话,可能要不了两年,一年里就得……”
“闭嘴。”白熵沉静的打断冷隽秀的话,“无法百分百确定的事情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冷隽秀难得的没有反驳,或许说只是给白熵一个自我调节的心里过程,接受不了亲友身体状况的坏消息的人很多,也不单单是白熵一个,这点上冷隽秀还是能够理解的,只不过……白熵到底是以一个怎样的「亲友」的立场在问这件事呢?冷隽秀的目光又滑向李安然,可惜李安然依旧低着头,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他出生的时候起,很多医生就总说他活不过这岁那岁的,可他活了二十五年了。”白熵看着冷隽秀,“一直活得好好的。”
“嗯。”冷隽秀点点头,简家这少爷别的不说,毅力还是挺强的,和病魔抗争了那么多年,换了别人早绝望了吧,毕竟是先天性的。
“所以……除非哪天他自己不想活了,要不然他就会一直好好的活下去的。”白熵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冷隽秀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冷隽秀点头:“好,说的对。”
白熵看了冷隽秀一眼,不想继续和他说话了。因为今天送到医院后负责施救的医生里其中之一就是冷隽秀,如今主治医生和外科主任都在简茗的病房外对着简家的人述说情况,他白熵没有那个立场待在那里,无可奈何才到这边来询问冷隽秀的。
结果听到的还是一堆没用的废话。
白熵转身下来,路过李安然身边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
李安然抬头看他:“要回去了?”
白熵抿着薄唇,微微的点了点头:“今天没办法送你了,你自己也早点回去吧。”
“嗯。”李安然点头。
看到李安然以及一副和平时无二的态度,白熵的心里面倒是有些不舒服,自己刚才倒也不是故意要说他的,只是关于简茗的事……他还是希望不被任何人议论,丑话说在前头总是好的,想必李安然也已经明白了,以后不会越界。
对于对方的底线彼此知根知底,这样相处才更容易吧?
不过……白熵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李安然的那根底线在哪里?哪天自己触到的话,他是不是也会生气?会……离开?
“白熵?”李安然发现白熵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发怔,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哦……早点回去吧,别着凉了。”白熵回过神来,拿起李安然捏在手里的那件属于吴顺青的外套,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以后还是给李安然给披上了,“吴顺青那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你尽量别多接触。”
李安然一怔,还来不及露出什么疑惑的神色,白熵又叹了口气:“算了……和你说也没用,总之少接触,知道了吗?”
李安然有些无奈,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接触什么人不接触什么人心里自有衡量,退一万步说,他也没想和吴顺青有多接触,今天纯粹只是顺道而已,甚至对方都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白熵是多虑了。
但今晚他也累了,不想多说什么,白熵那么说他也就那么应:“嗯。”
白熵将外套给他披好,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到白熵都走得没影了,冷隽秀才风风凉凉的开口:“这算什么呀?打个巴掌给个枣?亏得你还能跟着他啊?”
“我没有跟着他……”白熵一走,李安然就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所有伪装的力气,扶着楼梯边的扶手有气无力的说,“冷医生,我和你再说一次,我和他没有关系……”
冷隽秀耸了耸肩,也不再私事上多过问什么:“行了,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