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瞧见他身颤脚抖的样子就知道要糟,手中白绫飞出,将他绕了几圈,裹成粽子,手一挥就拉倒了身边。
“你为何要逃?”
秋小风一听到“逃”这个字,早已经吓了个半死,带着颤音,“我我我、我没有……”
“你没有?”东篱弯了弯唇角,伸手抓住他一缕头发把玩,“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去水牢关两天,你说好不好?”
“水、水牢,是是什么地方?”
“水蛇和水蛭,你喜欢哪个?你要是都不喜欢,也可以放些其他玩意儿?”
“我我我、我,我不去!”
“那你还不说说,你为何要逃?”
那商量的语气,十分和蔼可亲,带着温柔笑意,如同往常闲聊一般。秋小风听在耳中却犹如鬼怪低语。
“我、我确实是、是想要出去转转,可可是我找不着路了,也也不算逃走了。吧?”
东篱状似认认真真思索了一番,道,“也是。不过,逃了毕竟是逃了,如今被抓到也是要罚的。”
秋小风苦了脸色,哭道,“罚?罚罚、罚什么?”
东篱伸手搂过他的后背,轻轻松松便将他拦腰抱起来,纵起轻功就往前掠起。月色如水,凉风习习。
须臾,秋小风就又回到了那院子里。
东篱将他放下来,手一牵,白绫就蛇一样灵活的缩回了他的袖子里。秋小风胆颤心惊的蹲在墙角,仰视着他,抿着唇。
东篱也三两步走过去,蹲下与他平视,从袖子里又摸出一个哨子,那哨子是小叶紫檀做的,诈一闻,有一股子不明所以的药味。
“小风,你看这是什么?”
秋小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什、什么?”
他正不知东篱打的什么主意,就听见那哨声响了起来,尖锐得如同刀扎进皮肉里。秋小风顿觉腹部绞痛,不由得紧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捂住肚子,“疼疼疼!”
那哨声还没有停,就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如同一双手,把他的身体锯成了两半,疼得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脸上一阵一阵的抽搐,冷汗津津。
他眼睛有些模糊不清了,只隐隐约约看见眼前的那张冷漠面孔,挣扎的抬起手来,狠狠地挥了过去。
只是他狠狠的挥手,也不过是毫无力气的挣扎罢了。
一瞬,那哨声便停了。
东篱轻轻抓住他的手,温柔地将他捏成卷曲的手指展平,在手心爱怜地落下一个吻。
“小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秋小风有气无力,脸色惨白,“你、你什么时候……”
“还记得红糖水吗?”
“那、那是……”
“那里面的确有肉,不是什么桂圆。有一种蛊虫,可以控制人的神智,操控人的生死。”
“你、你丧心……”
“只可惜第一回你嚼烂了它,第二回,你吞了。”
东篱喜滋滋的说出了这事,忍不住盯着秋小风的表情看。只见秋小风脸色惨白,趴在地上干呕不止,手掌愤恨的握成拳头,脑子里头一次出现了强烈的恨意。
他一拳挥到东篱那张漂亮的脸上,原本会一点不差的揍踏他的鼻梁,却被他轻轻松松的躲开。
他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虫子。
毫无反抗之力。
“你把解药给我!”
“不给。”
“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这样对我!”
东篱侧身坐在床榻上,漫不经心地道,“小风,你看,我这么喜欢你,自然不能让你到处乱跑了。你也要乖乖听话,可好?”
“谁要你喜欢!”
东篱故作受伤的道,“小风,你我可是拜了堂,成了亲的,你难道忘了?”
秋小风气得口不择言,咬牙切齿地道,“我要不是看你长得美,我才不喜欢你!我才不同你成亲!”
“原来是这样啊。”东篱若有所思地道,又笑了笑,“难道我现在不美了,你不喜欢了?”
那故意放柔的声音,软糯魅惑的语气,低低咽咽地如猫叫一样传进了秋小风的耳朵里。秋小风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痒了起来。
秋小风忍不住又抬头望了他一眼,美人旖旎斜靠在床头,衣衫半解,眸光潋滟若水。屋子里的檀香焚烧,炉烟袅袅,五里雾中。
秋小风委实禁不住诱惑,咽了一口唾沫,语气也强硬不起来了。
“你、你又不让我在上面,美又、又吃不到……”秋小风侧头一边,碎碎念。
“你要是有本事,又怎会处处受制于人?你若是武功比我高,用用脑子,自然有办法在上面。”
秋小风看他说的十分悠闲,一手撑住头,闭目养神,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
反正他秋小风一辈子也变不成他那般狡猾的人!他就总是有理由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