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久言不懂,有太多不懂,不懂花若言为何如此死心跟着心有霸业的蒂尔热,连他这个亲弟弟都要舍去“姐姐,你不走,久言也不会走的。”
“久言,你那么希望姐姐跟你在一起,却为何让姐姐难过?走。”花若言大喝,眼中毫无对花久言的宠爱。
花久言摇头,便是花若言动怒他也不会走的。
“我是你姐姐,我让你走你就走,若是不听话,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弟。”花若言花了那么多力气才让蒂尔热答应放他走,怎么能辜负她一片好心?她心有蒂尔热是走不得的。
“不,姐姐。”花久言摇头。
花久言的固执让花若言心伤,转身果断离开,希望这可以让他明白。
而在花若言走后,花久言呆滞的立在那,眼泪啪啪的掉,就是没有哭声,看着好生可怜。
明明是相亲相爱的姐弟,为何要背道而驰?是什么让姐姐执念?
袁则渊去陈鸣那跑了一趟回来时看见花久言坐在他帐内,有些惊讶。要知道花久言这人除了帐子就是帐子,嫌少出去的,更别提是来他这。
“小孩,你这是?”因为身着战甲,袁则渊走路带着鳞甲相撞而发出的声音,在这氛围中特别不和谐。
凑近一看,眼睛是红的,眼里还有泪痕的“千回那小鬼欺负你了?”
花久言摇头。
“那…你想家了?”
花久言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怎么了?袁则渊皱眉“你这小孩心有什么苦说来便是,不需如此藏着掖着的。来,”说着,在他旁边坐下“跟我谈谈,正好我无事。”
“我…”因花若言一事,花久言只觉心中难受,却不知这就是人世所谓的七情六欲,他来着无非是相信袁则渊这个人想抓住这棵树。
袁则渊最是难懂小孩和女儿心事,故而一直不肯成家省下诸多麻烦,如今,小孩当面这般隐忍着让他心里发毛,道“说吧!”
犹豫再三的花久言扬起头看向袁则渊,似是告白似的说道“花久言,长久的久,言辞言。”
袁则渊当时一愣,露出不属于将军该有的木讷,片刻才缓过来,笑道“我还是喜欢叫你小孩。你这个名字很好听,我记住了,花久言。”
袁则渊与陈鸣比起来显得更加苍老,且稳重成熟些,相貌般般却是那平凡之下的笑最让人欢喜。花久言道“我,我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其实,我,我可以…可以帮你杀人。”
听闻小孩说会杀人,袁则渊当时不信这小孩还能做出那些血腥之事,但是,看他走路无声武功自是颇高,一直因他安分留在军中才放松警惕,可现在,他突然打量起眼前的人。
“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我姐姐,那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亲人。”花久言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在绝美的脸上流淌,微弱的灯光映射其中,显得那么璀璨而衬托泪水的凄美。花家世代都是杀手,后来厌恶杀生的人都死了,剩他们姐弟还活着。花若言是他唯一的依靠,再是如何为恶也是他最美丽的姐姐。
袁则渊不懂小孩在说什么,什么姐姐?什么伤害?为何好好的却哭了?看的真让他那颗苍老的心泛滥怜悯。
许久之后,袁则渊道“莫怕,小孩。”
拖着一些疲惫,云长青回到帐内,屋内灯火如昼,灯火将屋子衬得很暖和,没有外面的半点肃杀和寒冷。
他轻声走到床边看面色不好的沈英,才知沈英这人身子硬朗,可其实也是个易碎的宝贝。不去山上一夜留宿接着受寒不愈;被千回敲伤头部昏迷不醒,弱的跟受伤的小狐狸。
伸手探上裹着白纱布的额头,温度微微偏高,又摸自己额头对比,相差不大也就放心了。
“沈英,好歹你也是将军,一旦受伤,也会如此微弱如火,明明灭灭只在一瞬之间。”云长青轻笑。
简单收拾了下,出去问了些情况才回屋歇息,那时沈英依旧还在昏睡之中,连军医送来的药都喂不下去,急的陈鸣也跑过来探望一次,依旧是没有办法让沈英把药喝下去。后还是云长青让人立刻去野外寻找空心草,花了一个时辰,才寻到。
云长青撤了他们,将空心草放入沈英嘴里大概至咽喉处才没继续,一口将药喝入口中小心通过空心草将药渡进去,那药水几乎是被逼下去的,好几次把沈英呛得咳嗽,却还是不见醒来。云长青也就作罢,不给他喂药了,把人挪到里面去,拉了被褥挨着睡了。
半夜时,云长青被吵醒了。仔细一听还有些不悦,侧着身子看着沈英。
“酒儿,不要…”梦里的沈英被铁链架于木架上,浑身被铁鞭打的出血,衣衫破烂,而他眼中只有对面的云长青。
谢酒凶狠的捏着云长青的脖子看着他“沈英,告诉我,要云长青还是要我?你若不说,或是说错了,云长青必死无疑。”
昏暗潮湿的地牢让沈英呼吸不顺,浑身痛的十分炽烈,可他只望着云长青,没有谢酒的步入。
谢酒似是知道他心事,狠狠的捏紧只见云长青最大大张,七窍流血,因为爱恨而狂,因固执而疯“我要让你看着你最爱的人因你而死,哈哈!”
“不要,酒儿,住手。”架上的沈英撕扯着,却被铁链磨破肌肤嵌入体内,鲜血直流好似雨水。
面目扭曲的谢酒一把掐断云长青的脖子,将手伸向他,放大的瞳孔看着尤为恐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尽是凶恶和恨“你给我的伤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