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开门见山。迎风他对你倾心已久,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寒浕微微低眉,虽未答话,看他的样子也是不好说。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寒浕思索片刻回答道:“他自己也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看他的?”

“他从小就自由骄纵惯了,也不懂人情世故,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不顾后果。从前是这样也就罢了,现在他也有二十岁了,再是这样,即便是我也无法再容忍他。况且,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太过荒唐。”寒浕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的说着,殊不知门外的雪迎风,听着字字锥心。

“那你就真的没有对他动过心吗?”

“这话听着让我觉得很恶心。”

“以你的意思,你现在是有些厌恶他了?”

“是。”寒浕沉默半晌,嘴里吐出了这个字。

“你方才所说,是否句句发自肺腑。”

还没听到答案,雪迎风便一下跑了出去,看上去是又悲又恨的样子,原来兜兜转转这么多回,结局还是不会变。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齐齐的看向门外,“大概是我养的jī_ba。”

寒浕又继续说起来,或许压抑了这么久,他也想找个机会将心里的事都倾吐出来,“虽看不惯他现在的样子,但他毕竟是和我一起二十年的人,我也无法真的对他心生厌恶,要说,应该也是恨他有些不争气罢。”

“哦,”伯庸应了一声,“好了你继续休息吧,饿了自己弄吃的。”走出屋外,向四周环顾一圈,早已不见了雪迎风的身影。

遭了,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伯庸霎时紧张起来,若雪迎风一去不回的话,那他腿上的伤可就……

……

司城瀚在林中搜寻了一个晚上,竟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以为那二人受了伤,应是走不远的,如此想来,便令人有些奇怪。

红日东升,司城瀚还没有打算放弃,心想寒浕与雪迎风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既然岸上找不着,那就一定……

于是,沿着小河,不紧不慢地走了半个时辰,司城瀚也不慌,因为他有把握,就如猎人在林中设下陷阱,就等猎物上钩一般,他现在便是打算去给那被捕兽夹束缚的猎物最后致命一击。

此地方圆十几里了无人烟,走着走着,远方朝雾朦胧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影,司城瀚缓缓放慢了步子,最后驻足不前,被黑纱罩面只露出的半张脸上,弯月镰刀般微眯的眼睛,透露一丝冷冽的杀气。

“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司城瀚细碎念着,执剑之手渐渐紧握,一旦对面那人稍有异动,必遭其一剑穿喉。

可实际情况却出乎他意料,只见那人逐步靠近,不可能没有看见他,却没有逃走的意思。而且,似乎少了一个人……

未等司城瀚有所思量,那人已经走近了,见他晃晃悠悠的,神情呆滞,像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可司城瀚却没打算管那么多,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取那二人性命。遽然拔剑逼去,想从他口中问出另一人的下落,岂料眼前之人遇剑不躲,纵使剑指咽喉,竟也纹丝不动……

司城瀚微怔,刚想开口,不想却被雪迎风抢先——

“怎么又是你?”

雪迎风一路走来,眼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直到司城瀚堵在自己面前了,方才看见他。没看见倒还好,俗话说“眼不见为净”,这眼睛一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便难以控制烦躁的情绪。

雪迎风这般微冲的口气,着实令司城瀚诧异不已。以为见着自己,他应是老鼠遇见猫一般的反应。万万没想到,雪迎风竟然还敢……

“你怎么老缠着我?”

还敢瞪我?这话听得司城瀚哭笑不得,没给他还口的机会,紧接着当头又迎来雪迎风噼里啪啦一阵乱嚎……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突如其来

“你这是干嘛呀!?三番两次刺杀我,结果到现在都没杀成!还装神弄鬼戴个面纱,搞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着,雪迎风还不要命地暼了司城瀚一眼,一脸嫌弃模样,“其实也就那样儿吧,不然,你怎么没本事弄死我?你到底是没本事还是没胆量啊?剑都指着我喉咙了,你倒是刺下去啊!你刺啊!就一下,立马血浆四溅,我就没命了!很简单的,你倒是动手啊!”

此人,多半有病……司城瀚不悦地皱了皱眉。他哪里知道,雪迎风是受了刺激,一时失去理智才变得这般疯疯癫癫。

“你们怎么都跟我过不去啊!?我做错了什么!?”雪迎风突然大吼起来,司城瀚一愣,眸色微变,奈何被挡住了半张脸,看不出表情变化。但估计……是一脸茫然……

“你跟我过不去!”

司城瀚顺着雪迎风朝天指的手微微抬眼……人自盘古开天地高高挂起,关老天爷什么事?

“你跟我过不去!”

江河滚滚向东流,人小河流得好好的,那儿招你了?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跟我过不去!”

雪迎风骂了一圈,最终指到了他鼻子上。司城瀚心头一震,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走神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为何在这儿听他胡言乱语?司城瀚暗暗质问自己,却没有得出答案。

“怎么可以那样说我!……怎么可以那样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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