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尉越说越气恼,“米宝儿,你和豆宝儿想在爷爷奶奶这儿住,就住下,住多久都没问题,叔叔我说的算。愿意跟这奴才回去,叔儿也不拦着,但是叔儿也告诉你,你小叔如果不回去,你们兄弟俩早晚被二房算计丢了性命,谁让你们是他们继承家业的绊脚石呢!”
米宝儿听了立刻惨白了脸色,王姜氏不高兴了,“尉娃子,米宝儿又没说想回去,你干啥吓唬孩子?”说完,甩了覃思一个眼刀子。都是这人不好,惹我儿生气!
“奶奶,我不想回去!”米宝儿扑进王姜氏怀里,他是真的怕了,他怕有一天回到家看到的是弟弟的尸体。
“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有我在,谁都不能逼你!”蕴尉瞪着覃思说。
覃思不服气,觉得蕴尉是吓唬人,“孙少爷,不要听他的,有族里给您撑腰,二少爷不敢再作怪了!”
蕴尉嗤笑一声。“你想死自己去,米宝儿和豆宝儿不想走,就谁也弄不走他们,你要是敢耍小聪明,我有办法让你难受一辈子!”
覃思还想呛声,却被秋思拉住。在主子面前还敢如此放肆,不要命了?更何况,秀才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没除掉小少爷之前二房不会动两位孙少爷,因为小少爷也是嫡子,嫡长子一脉死绝了,嫡次子也可以继承家业。偏偏小少爷武艺高强,之前还大难不死,要除掉太难太难。如果小少爷主动放弃家业,再弄死俩小娃儿谁得益不言而喻,之前小孙少爷被二少爷的狗扑到应该就是他们在试探,如果小少爷不管小孙少爷的死活,那么两位孙少爷很快就会无声无息地被弄死。
嫡支一旦死绝,那么二少爷作为庶子继承家业也没有太多可以指摘的地方。谁让秋老爷也没有嫡亲的兄弟呢!
可惜,秋思想明白了,覃思却不懂,“你是不是跟二少爷串通好了?你才不准孙少爷们回去!他给了你多少钱?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攀上我家少爷就是有所图!”
秋思连忙捂住他的嘴。而秋寒屿则一阵一阵的开始放冷气。“覃思!”米宝儿气恼地喊:“我不准你这么说蕴叔叔,掌嘴!”
“孙少爷,您被他骗了啊!”覃思不可思议地说。
“掌嘴!”米宝儿坚持。蕴叔叔对他和豆宝儿怎么样,这些日子他感受的到。他跟小叔叔说过的话他也听到过,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蕴尉被气笑了,“没见识就没见识,偏偏还来自作聪明!”说完抬腿儿就要走,却被秋寒屿拉住胳膊。
“去哪儿?这是你家!”言下之意,该离开的人不是你。说完就扑簌簌朝覃思甩冰箭。
“对啊,要走也不是我走!”蕴尉紧靠着秋寒屿重新坐下,然后挑衅地看着覃思。看着没?你家少爷和孙少爷都站在我这边!不过他还漏算了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秋思。这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有一颗玲珑心,蕴尉只是气头上随口一说,她就能看透其中的关窍。所以她理所当然地站到了蕴尉这一边。
秋寒屿抬起手臂虚虚环住蕴尉,回护之意不言而明。转向覃思和秋思:“回去,不要再来!”
覃思一惊,要说什么,却被秋思紧紧捂住嘴不得出声。“是,少爷!婢子日前为两位孙少爷赶制了棉衣,还请少爷允婢子将其留下。”
等秋寒屿点了头,秋思就拖着覃思离开。一出院子,覃思就被秋思狠狠掐了几下,“真是白瞎了少爷给你取的好名字,遇事儿就不能过过脑子!不说蕴公子是少爷的朋友,你就该恭敬对待,现下少爷和两位孙少爷都住在蕴公子家中,你一个奴才还敢跟主人家呛声,你脖子上长得是窝瓜不成?”
“姐姐,你怎么也帮着那人说话,他勾着家里的爷们儿不回家,实在是包藏祸心!”覃思话音刚落,就被秋思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怨不得蕴公子说你不会说话,你瞅瞅你都说的啥!”秋思气的不得了,却也只能掰开了揉碎了给覃思解释。
不说秋思怎么把覃思的筋给捋顺了,却说二人离开之后,屋子里剩下的人俱都沉默。蕴尉突然站起来一抻懒腰,“哎呀,好饿,娘今天中午吃鸡蛋饼吧?我去择韭菜。”
“哎,好,再拔两棵葱,米宝儿和豆宝儿不爱吃韭菜。”王姜氏得了儿子吩咐立刻起身就要去忙活。“今儿一早,你茂德叔今儿下海回来,你翠婶子给送来一条鱼,虽然肚子破了,可正新鲜,今天中午咱就炖炖吃了。”
因为蕴尉的习惯,王铁根夫妇也跟着改了习惯一日三顿,变着花儿吃。虽然有村里人说嘴,但干娘都很生猛地喷回去,“俺儿念书辛苦,多吃一顿怎么啦?俺儿孝顺,让俺们也一起吃怎么啦?吃你家一粒米了么?”
“哎,对,这秋鱼就要趁新鲜赶紧炖。味道才鲜呢。我去剥蒜,你多放点。”王铁根也跟着出去。
剩下秋家叔侄三人和在炕上不安分的糖宝儿。豆宝儿还小,只知道秋思和覃思惹了蕴叔叔不高兴,并不很懂为什么,很是天真地跟着糖宝儿弟弟在炕上爬来爬去。
米宝儿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说:“小叔叔,咱们可以把祖母接出来么?我不想回去!”
秋寒屿摸摸侄儿的头,然后答:“不行!”
他的干脆果决拒绝让米宝儿很伤心。“我去问蕴叔叔!”米宝儿大大的眼中含着泪。他就是不想回去,就算那个府里吃的好、住的好、穿的也好,也没有这里好!
秋寒屿没有阻拦小家伙,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