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具无头尸体旁边,脖子的断面很平整,估计是被什么锋利的利器砍掉了脑袋,但这具尸体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也懒得去在意,我需要的只是穿在这尸体身上比较完整的衣服而已。
我拍了拍衣袋,小唧很默契的从衣袋里蹦出来,但似乎不想离开我的样子,它很喜欢贴在我身上,似乎存在于我的身边让它感到很安心。
于是跳到了我的头上,蹭了蹭我的头发,唧唧叫了两声,趴在我的脑袋上,它很期待,新窝躺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看着我将身上原本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扯下来。
在经历了许多战斗之后,这件衣服已经完全破烂不堪,甚至连我撕下来都没花多少力气。
我将撕烂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笔记本和笔轻轻的放在旁边,将衣服从尸体上取下,套在身上。
(...唔..)我甩了甩袖子,虽然这只是类似衬衫的衣物,但袖子依然长过了我的臂长,拖在手上。感觉从我诞生开始到现在,除了在郑州那里的王大妈给我穿了一身比较合身但不喜欢的衣服外,就没有穿过什么合身的衣服。
小唧在我脑袋上兴奋的叫了几声,从我头上跳下,我心领神会的拉开衬衫的衣袋,落下的小唧刚好坠入衣袋里。
它在我的衣袋里狠狠的翻滚几圈,似乎对化纤制的衣料很满意。
我将地上的笔记本拿起来,放进另一个衣袋里,向我的目的所处的方向走去。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偏向了西边,时间已经渐渐贴近于下午,背后极远处,某种庞大的集团性脑波在不断的壮大,一直没有间断。
这种现象代表着,那些被修改了dna而"人工"产生的同类,它们的意识渐渐统一成了一个整体,从而形成了集成意识,就像郑州的夜魔一样。
(每一个‘‘同类’’,简直都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守望者简直就是一个模具,不断的将这些人类改造成一模一样的‘同类’)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些意识全都统一并且融合的同类,在本质上和夜魔存在很大的区别,它们能够形成集成意识,是因为它们的脑电波频率完全相同而导致的,就像我和守望者一样,这是灵魂融合而导致的现象。
更让我意外的是,每个突变体的脑电波频率,和我们很相似,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和普通的同类一样,但还有另一部分来自守望者的脑波。这些怪物的意识,是以守望者的意识为基础模板,进行的很简约的复刻。
(守望者的确完成了它的一部分设想...但情绪的失控就代表病毒在突变过程中不能处于控制状态,它们会攻击人类的躯体...)
在进入郑州的地下研究院,并且看了一部分与‘蜂后’制造相关的内容之后,我很明白,要让病毒与人类的细胞进行融合,让病毒在融合过程中保持‘睡眠’状态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当时严封华对自己实验的失败,以及银的意外成功,和低温抑制病毒活性存在很大的关系。
这次守望者在北京引发的突变,就像严封华所犯的错误一样,phni作为攻击性病毒,一旦突变,在失去了抑制剂抑制的情况下,就代表着它会立刻在极短时间内复苏,占据人类的神经细胞的控制权。
毕竟,病毒这玩意,它的dna里天生就编写着,攻击人类的编码。
"呼~"我长吁一口气,突然感觉,人类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的时候,反应能力太弱。和平的生活让这些生物安逸,从而失去对紧急灾难的应对能力,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即使是这样,守望者依然会死)
这只是一场两败俱伤的闹剧而已,最后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我穿过堆积着废弃车辆的马路,白色的斑马线在岁月和环境的消磨下渐渐难以在覆盖在柏油路面上的灰尘下看到。
我踏过满是灰尘的路面,走在人行道上,回头,看向了生存基地的某个方向,我感觉的到,重装型,依然存在于生存基地的某个角落里。
(等你闹玩这场闹剧再来见我吧)我将这段脑波讯息发入了生存基地内部突变同类形成的集成网络中。
这段讯息会被这些生物接收,这些在突变下脑波变得和我相近的怪物,此时已经可以被我利用起来,用来主动性的向它们的大脑里输入特定的讯息。
它们就像讯息中转站一样,会帮我储存我发出的讯息。
我缓缓将目光从生存基地方向移开,在目光回转的瞬间,一道蓝白色的光芒从侧面的天边射来,想流星一般,只在我的视野里留下一道光影,我的视觉甚至来不及反应。
这道光芒,越过了高大的隔离墙,射进了生存基地之中。
突然之间,我愣在了原地。
因为,那个熟悉的脑波,在这一瞬间里,消失在了我的脑海中。
"守望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