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原先只是想威胁威胁他,谁知东方不败竟毫无半分退意,他无从下台,胀得满脸通红,哈哈大笑两声,怒不可遏,道:“好兄弟,你真是我童百熊的好兄弟!竟叫兄弟自便!!”一想到日月神教真要毁在杨莲亭那小人手里,当即觉得他活着也没甚么意思。“即是如此,那老童我就顺了你的意!”说罢,喉间的刀竟真用力朝脖子抹去。
池清见东方不败不愿回神教,本想依着他的性子不回便不回罢。毕竟两人想过的日子不过是如此般平静而已,可有人要为此血溅在私塾却是万万使不得的。眼见童百熊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脖子抹去,赶忙道:“使不得!”
可童百熊此时早已怒极,闻声手中毫无丝毫停顿,眼见那刀子便要将脖子割开,命丧当场,一直怔在边上的玄武闻得池清的话,霍的双足一点,腾身跃至童百熊身后点住了他的肩贞,童百熊的身子顿时犹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怔在原地,那举在脖中的刀子离颈项竟只差分毫。而玄武左足一点,人便飘然回到了方才伫立之地。
童百熊教玄武点住了穴口,气得脸如巽血,怒叱道:“你个卑劣小人,背后偷袭算得甚么好汉,朝廷的锦衣卫难不成就只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有本事单刀单枪地和老子比!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玄武站在边上处之泰然,恍若未闻。其实两人若真刀真枪动起手来,这输赢怕是不定,只是方才童百熊怒极一心只顾着以死明志早将玄武抛之脑后,这才让他轻易得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个与池少爷朝夕相对的姑娘如何摇身一变竟会成为魔教教主?可池少爷又怎会与魔教打上交道?他明明知晓东方是男子,还与他同食同宿,且说自己是他的人,难不成……心下早已骇然。
池清见玄武点住了童百熊,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感激地朝他投去一眼。东方不败见池清瞥向玄武,淡身道:“回屋罢。”
“那你准备如何处理你这兄弟?”池清问道,难不成当真让他在这院中伫上一辈子?那岂不成了望夫石……
“教人扔到镇上,自会有人来接他。”
“他若是再来呢?”
“与我何干。”东方不败说罢,再未瞧童百熊一眼回身进了屋子。
卷㈡㈩㈣ 杨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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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池清轻咳两声,讪笑着朝着玄武道:“童大哥就拜托你了。”
玄武作揖道:“是。”说罢,一手提上童百熊衣襟,硕大一汉子便轻易教他提起,阔步朝门外走去。童百熊心中怒极,口上自是不堪入耳:“你个狗杂种,你不要落到老子手中,否则老子定将你千刀万剐!”
玄武恍若未闻,将童百熊拎上适才骑来的马上,腾身跃上马背便朝镇上奔去。池清转身回屋,见东方不败神闲气静地坐在桌边茗茶,不由失笑道:“东方教主当真是好闲情。”上前轻轻托起他下颏,仔细端详。越是端详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好端端一人儿怎的就成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难不成那些武功深厚之人皆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小生只当魔教教主是个獐头鼠目的小人,怎料得竟是如此一美人。”
东方不败就着池清挑着下颏的手,淡声道:“反悔了?”
“岂敢,小生只叹有眼不识金镶玉罢了。”噙笑在他身旁坐下,道:“你老实同我说,好端端一教主不做,怎的下黑木崖跑我这来了?”
“倦了。”东方不败一语带过,难不成他还能告诉这人,他不过是重来了一回,所以厌倦了那些曲意奉承、轻意敷衍?
池清见他不愿多提,转而道:“你这做兄弟的可真够心狠的,人家要抹脖子你竟让他自便。”
“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东方不败放下手中杯盏,淡声道。
池清驳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如你所言,是盼着我回去?”东方不败盯着池清,童百熊不死势必纠缠不休,杨莲亭此时急着寻他,如若不出所料,今日便会得讯赶来,难不成这人就如此盼着他回黑木崖?
“这倒不然,你若真不愿回去我又怎会逼着你,若是躲不过亦无妨,了不得你上哪我便跟到哪罢了。只是小生方才如此在童大哥面前如此替东方教主留薄面,教主大人准备如何答谢小生?”未婚夫婿那至少还有个名分,可这以身相许当真是无名无份,与夫婿大相径庭,教他情何以堪呐。
东方不败瞧着池清,黑的白的都由他一人说了,怎的还问他如何报答?明知他意义为何,淡声道:“你我之间还须言谢?”
池清闻言莞尔,他原是不过是准备讨些甜头,怎料教他这么一句话给拨了回去,本该气馁,可这话委实值得细琢。两人都无须言谢了,这须何等关系?
这心间却不禁思虑,依着池清的算盘,东方这副亦男亦女的模样只需换上真正的女装便可教人辨不清雌雄,回京后只须说是在外相中的女子,只须身家清白料想他爹娘再反对亦不过如此。怎料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他家童兄弟出现揭穿了他身份,教玄武知晓,若他禀明圣上,指不定闹出个甚么事。毕竟官宦人家虽不少有玩弄娈童之事,可毕竟上不了台面,说难听些便是败坏门风,教他知晓爹娘岂不闹翻了天?可这玄武又是皇上的人,杀了那是大逆不道,当真难办。
嗟叹一声,瞧着面前的美人,得寸进尺道:“芳儿姑娘此话说得在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