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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太医院,外面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官道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为在夜里前行的人提供方向。

罗槿一边叹着气,一边为这麻烦的安排郁闷着。原身的生活一直是平平淡淡,和朝廷牵扯不多,位职较低、接的都是些轻松的活儿,为什么自己一穿过来,就要跟东宫扯上关系?

心烦意乱的回到自己的府邸,因为不喜热闹的缘故,罗府的下人很少,也都安静。看到家里等待着自己的昏黄灯光,罗槿这才觉得压制心中的烦躁少了一些。

“六伯,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见到一清瘦的中年人立在廊前,罗槿仔细看清他的面容后,这般询问道——这个人曾经是父亲的得力助手,也帮着自己处理过不少事情,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过出来换壶水罢了,少爷这些年在江湖里认识了不少好朋友呢。”

“好朋友?”罗槿一愣,他还真想不出来自己哪个江湖朋友有这能耐,让眼前这位长者伺候。

六伯将茶水一塞,交给了罗槿:“两位怕是很久没见过了吧,我这老辈人就不打扰你们叙事了。”

“知道了,那…您也早些休息吧。”实在是想不出,能让他这位高冷六伯如此满意的友人会是谁。

思绪翻转不停,罗槿带着好奇心,一步步走近会客厅,还在厅门前微微停顿了一会儿,才推开了大门。

屋中虽然点了灯,但这照明设备确实比不上现代发达。罗槿推开门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了端坐于青竹桌边的那抹白衣身影。

“是你?”

心脏忽的漏跳一拍,这就是自己下午遇到的哪位白衣公子,这就是他在这个架空朝代的攻略目标,这就是…他的爱人。

听了罗槿的话,白衣人低垂的眸子微微一亮,抚动杯沿的手指停了动作,抬起眼来有些期待的看过来,却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

“你…是谁?”

罗槿惊讶过后,发现对这个人真的没有一点儿印象:“我们可曾见过?”

原身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个人的存在,目前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对面站的是他的攻略目标,仅此而已。

微微颔首、站起身,狭长凤眼轻挑,黝黑眼瞳中闪过一丝晦暗:“在下白蔹,今日下午还见过一面,罗公子…莫不是不记得了?”

“在下年幼时曾受罗麟先生的指点,近日于都城做事,特来拜访先生府邸。”

“不知家父何时何地指点过白公子?”罗槿犹豫着挪移过来,将小茶壶放置到青竹桌几上,坐在了白蔹对面。

“也算是带我走上这条路吧。罗公子…这是信不过我?”白蔹浅浅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书目列表递交给罗槿。后者接过一看,上面确实是自己父亲罗麟的笔记。

自己的父亲总是喜欢指点别人,一旦遇到好苗子,一定会亲手抄上一张书列目录,把精彩的书本都推荐出去。

“抱歉,是罗某多疑了。”罗槿将那纸条交还给白蔹,嘴上虽然道了歉,但面上表情十分平淡。

确认身份是必要的,虽然这个人是自己命定了的爱人,罗槿相信他,可他也好奇两人的具体关系——刚才六伯说这人是自己的‘江湖好友’,白蔹本人却说是父亲的徒弟,这样的关系,必须要理顺清楚。

“原来白公子也是行医问药的人,怪不得身上总有一股草药香气。只是听府中人说,白公子进入罗府并未提是家父弟子一事…”

“下午见过一面,有了交谈,便擅自拉近了与罗公子的关系。”听出了罗槿的试探,白蔹面色不变,笑的更加温柔起来。

“无妨,天色已晚,若是白公子还没在这都城寻得住处,不如就留在罗府吧。”这下没了疑问,简单调查完户口,罗槿的心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一次爱人与自己可不再是师徒关系了。

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了要找的人,这个人还自己跑到了他家里,说罗槿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于是,罗太医就这么直接的开始了他暗搓搓的勾-引计划,将白蔹往自己府里拉。毕竟一般拜访过后,下一步就是告辞离别了。

“府邸虽然简陋,但位置通行都方便,东西也算齐全,白公子走动都城也能少些麻烦。”

从来都坚定【来了就别想走】这个观念的罗槿,一停不停的夸奖着自己的府邸。

现在的两个人相互都不熟悉,有不少‘经验’的罗某人自然明白日久易生情的道理——起码也要确立了朋友关系在将这人放走。

“既然这样,那便要多叨扰些日子了。”

也许是罗槿的‘金手指’太过强大,准备了许多挽留的话没说两句,白蔹…就这样答应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实在是…可喜可贺。

“白蔹无姓,只有个名字,罗公子直接唤我便是。至于罗公子单字一个勒…”白蔹低头思索片刻,道:“不知道白蔹是否有幸,唤一声勒老师?”

……老师?

听了这个魔咒一般的称呼,罗槿忍不住僵硬了一瞬——怎么半天又绕回来了?刚才不还说是朋友么?

“可是,我担不起这份称呼,也并不能教你什么。”罗槿对于确立这样的关系有点儿不甘心,试图扭转着局面:“既然白蔹也是医者,进了都城,应该清楚我的水平。罗勒只是个小小的医师而已,并不像父亲一般,是太医院的医正。”

“只是觉得这个称呼亲近些,罗公子当然担得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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