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慈说:“我只是觉得这事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太巧合,没有内鬼是做不到的,所以御苑猎场的人要查,熟悉定王行事的人也要查。至于你的兄弟们,你自己考虑查不查。”
朝阳心里难受,可回想刚才沐希则试图控制王府禁军的事,忍不住有点怀疑。又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会做弑父的事,想起刚才三哥说的远近亲疏,一阵烦躁头痛。
沐若松说:“叔父们应该……”
沐慈打断他:“没有证据百分之百肯定他们没关系,就不要说这种感情用事的话,容易误导,影响判断。”
沐若松就闭嘴了。
沐慈开始做龙形健体术舒展筋骨,缓解酸痛。
朝阳烦得开始揪头发了,沐慈摆出了起手式,缓缓开始动作,淡定道:“没办法决定,就换个思路,由果追因,记住一个东西——利益!”
朝阳想了一下,道:“父王和二哥出事,看上去我三哥的确最得利。”
沐慈过目不忘的,他记得沐若松偶尔透过两句,便找朝阳确认:“他不是庶子吗?”
“啊?好像……是哦。”朝阳险些忘了,因为沐希则是钱王妃带大的,和他们嫡兄妹关系十分亲密,根本没区别。
“《大幸律典》户婚律,规定了嫡长继承制,庶子不得袭爵,不分祖产公田,如果是他,不过是为人做嫁衣。”
“我四哥?他是嫡子。三哥不成,只有他了。可也不对啊,我四哥可没这个胆子……”朝阳也糊涂了,四哥比她二哥还……说好听是庸碌,说难听点,根本就是无能。
定王府的第二代爷们儿虽多,可贞世子战陨后,定王愣挑不出个十全十美的继承者,这可不光因为他被贞世子养刁了眼光。也是因为几个儿子都不完美。
贤世子这人吧,懒,心软,只遗传到定王聪明的脑袋,无心军务只爱庶务理财;老三沐希则倒是文武双全,比贞世子也不差,可惜是庶出,母亲还是奴婢出身,被王妃带大却连记到名下都不可能;老四沐希赐呢,纯属造人的时候开了小差,啥优点都没遗传到,脾气又像钱王妃,软得扶都扶不起。其他几个小的也看不出多优秀,又不占长,几乎是小透明。
朝阳道:“我准备查!”
沐若松双手握拳,神色冷肃:“叔父们若知道的话,心里会不会难受,王府如今已经……”
朝阳郁闷低声咆哮:“我管不了那么多啦!”
沐慈依然淡淡:“我一个外人,不适合插嘴。但建议你们不要让感情影响判断。”
朝阳怒吼:“你既然不受影响,帮我们分析一下会死啊?”
沐慈无奈道:“分析一下的话,定王掌兵多年,对下的控制力应该很强,你那些兄弟的力量大多来源于他,所以,他们若有什么异动,定王心里应该有数,不可能控制不住。”
“那就不是他们了?”朝阳是松口气的,其实她这么问沐慈也有点试探沐慈,若沐慈一口咬定她的兄弟有问题,她就要怀疑一下沐慈是不是有问题了。现在沐慈这么说,反而不让人怀疑了。
“也不能排除,因为的确有内鬼,太熟悉你家里的人和事了。可以查一查他们谁接触过更有权势的人,其他方面查不查,看情况再决定。”
朝阳:“……你有一句准话没?”
有啊,沐慈的准话就是:“没有客观数据和多个第三方情报,那一切怀疑只能是怀疑,不能下结论。”
朝阳:“……”说了和没说一样一样的,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