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慈简直是个“麻烦”吸引器,而监控沐慈的夜行卫已经撤走,安庆不巡查的时候就会呆在沐慈身边,就近保护,防止发生突发状况。
安庆道:“信义郡公在里面。”然后小声说,“他打翻了浸资料的水盆。”
牟渔一听,脸色凝重,飞快走进书房,就看沐若松一脸惊惶抱着沐慈,而沐慈双目紧闭,软软的明显失去了意识。
牟渔立即吩咐:“把崔院使叫来!”赶紧上前将沐若松拍开,把沐慈抱在怀里上下检查,见沐慈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口气。
牟渔锐利的视线盯着沐若松:“怎么回事?”
“我……我……”沐若松脑子里响起沐慈晕倒前最后叮嘱他别乱说话,要冷静。就尽量镇静道:“我不知道殿下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牟渔当然能察觉沐若松有事隐瞒,尽管这少年已经极力装镇定,担心和意外也不是假装,可紧握成拳,不断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牟渔初步脑补了前因后果——沐若松发现自己被试探,一时激愤,打翻了水盆,沐慈关心他却被认为假惺惺,然后质问……把人弄晕倒。
以沐慈的缜密,牟渔一点都没怀疑沐若松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牟渔用眼神示意安庆注意沐若松,就把沐慈抱进了寝殿,崔院使就在合欢殿内,立即过来给沐慈诊治一番,扎了针,道:“老毛病,血气两虚,身体底子不好,所以才力竭心衰晕倒。”又拧眉问,“老头子我不能问你们到底在干嘛,只是殿下这身体,不能忧思,不能有丝毫劳累。”
老头子真看不惯沐慈每天看那么多资料,劳神也伤身,偏偏他劝了沐慈不听。
牟渔也劝不住。
“殿下什么时候能醒?”沐若松问,他跟进来,没有人驱逐他。
“不确定,让殿下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了应该会醒。”崔院使道。
崔院使出去开药,牟渔吩咐人去报告一声天授帝,再叫人打热水来,给沐慈脱去外衣,擦脸擦手,让沐慈更好休息。因沐慈一身不能启齿的伤痕,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退,就没全身擦,只撩开袖子擦拭手臂……然后牟渔就发现了沐慈手臂上新出现的青紫抓痕。
五个指印赫然在列。
牟渔双目一眯!
沐若松倒抽口凉气,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伤到了人,那触目惊心的青紫……自己手劲那么大吗?沐慈被抓的时候一定很痛,可他却没说什么,一直在安抚自己。
牟渔瞥沐若松一眼,却不急着质问,细细检查并没骨折,只是皮外伤。牟渔默默绕过那新伤没擦,然后拿了雪玉膏,给伤处上药。
安庆看看情况,道:“我出去守着。”见牟渔点头,赶紧遁了。
牟渔坐在沐慈床边,对站着的沐若松肃声冷道:“试探你是我的主意,和殿下没关系,他不同意的。”
沐若松咬牙抿唇,瞪着牟渔。
牟渔冷嗤:“你当宫里是什么地方?留下是你自己的选择,就必须有心理准备,面对考验,绝对忠诚。”
沐若松因为伤了沐慈,自然没脸挑剔牟渔的坏脾气,只问:“力竭心衰……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沐慈身体不好,却没机会太接近,并不知道他身体这样差。
牟渔道:“他身体很弱,最近又劳累思虑……”并不打算解释太多,责问沐若松,“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摔盆掼碗,这样莽撞,也就殿下脾气好能容你,换成……”然后他发现沐若松的表情不对……目中的惊悸与怒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