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文勋带着一阵酒气走了进来。
王小明顿时紧张道:“项总。”
“找我有事?”他关上门,气定神闲地脱下衣服挂到衣架上。
“我,”王小明偷偷用眼角瞥了眼巴尔,鼓起勇气道,“是巴尔让我来向项总道歉的!”
巴尔眉头一挑。
“那个,他,他就是没控制好法术。”王小明用他那点乏善可陈的想象力瞎掰着,“他本来是想,变,变个魔术,来当惊喜的。”不用看,他也能感受到从巴尔身上燃烧起的熊熊火焰。
“我几时说要道歉了?”
“我几时说要变魔术了?”
“我几时说是为了给他惊喜了?”
巴尔的怒火如机关枪般,一刻不停地pēn_shè着王小明的后脑勺。
王小明头垂得越发低,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
项文勋定定地望他须臾,莞尔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王小明愣了下道:“啊?不是我的,是巴尔的。”
项文勋含笑不语。
王小明在他了然的笑容中,讪讪收口。
“听说有事要和我谈?”项文勋缓缓开口。
王小明望了眼巴尔道:“不是我,是巴尔。”
“哦?”项文勋虽然用了一个问号,但是神情并不意外。
访客(中)
巴尔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项文勋,这种讨厌主要来自于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必然包含着某种目的,可以说,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算计别人。这种算计简直是他的本能。
其实他并不讨厌工于心计的人,有时候和聪明的人相处远比和愚蠢的人相处要快乐得多。因为只要没有利益冲突,聪明的人随时随地都能配合你的想法和心思,说你想听的话。或许有点掩耳盗铃,但人和人的相处也就那样了。就好像在他被天堂和地狱同时通缉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奢望过那些聪明人会冲出来帮忙。
但是他讨厌项文勋。
他算计他的目光就好像一只狗在算计着面前的一盘肉。这种感觉让他相当相当地不爽。
王小明见巴尔迟迟不说话,忍不住提醒道:“你要谈什么?”
巴尔双唇抿得死紧。他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项文勋就算没有猜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甚至他还有意无意地引导出了这个结果。
王小明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吓了一跳道:“你,你不会又要来了吧?”
项文勋半靠在椅子上,微笑道:“上次巴尔先生将我送回了办公室,我想这次,该不会是想把我送回餐厅吧?”
巴尔拳头一缩,“如你所愿。”
于是,项文勋又眼睁睁地在眼前消失了。
……
王小明不可置信道:“你就是来谈这个?”
巴尔从容地坐下,翘起二郎腿道:“他会回来的。”
“……”
巴尔耸肩道:“只要他的弟弟一天没醒,他就会乖乖回来坐下继续谈。”路西法、米迦勒、拉斐尔……他所遇到过的阴险家伙个个比项文勋多活了几万倍,他们都没有将他怎么样,他不信这个人类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样一想,他的心情又转晴了。
王小明被他一会儿怒一会儿乐的表情搞得晕头转向,“你到底要和项总谈什么?”
“你。”巴尔随口道。
王小明惊道:“你不会是要他马上和我……”
“和你怎么样?”巴尔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王小明支吾道:“没什么。”
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移情别恋了?
巴尔想起黑星珠里浅浅的贝又贝,居然觉得可能性十分大,于是二话不说道:“躺下。”
……
“又来?”王小明无奈了。为什么最近躺下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是不是应该考虑随身带个席子比较不容易弄脏衣服。
巴尔等着王小明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下,然后伸手。
发光发亮的依然是那么一根大脚趾。
巴尔微感不满,再看黑星珠,上面标刻的名字和原来没什么区别。
不满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