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也不甘示弱,挣脱他的手,反手一拳又快又狠,“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都别吵了!”包房内的房门打开,陈暮走出来低声喝止,“宋先生还在休息,都闭嘴。”

“哥!”陈阳脸色更难看了。

聂青岳推开陈阳,走进了卧房。宋衍河正在大床上脸色苍白地躺着。

“宋衍河!”聂青岳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宋衍河缓缓睁开了眼睛,瞧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是你。你回来了,没事了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这是怎么了?”聂青岳霍然转头朝向门口的陈阳,“你他妈敢跟我的人动手?”

“呸,”陈阳狠狠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吐沫,“这小白脸自己晕倒的,老子的人碰都没碰着他,他自己就倒下去了。”

“聂总,刚才发生了点误会,”陈暮心平气和地解释着,“不过宋先生刚才确实是自己晕倒的,我就扶他上来休息了。”

聂青岳扫了一眼陈暮,眼里寒光闪烁,“最好不是。”

“聂青岳,我没事了。”宋衍河声音有些虚弱。

“你怎么样了?能不能动?算了,你还是别动了,吴医生来了,我叫他给你看看。”聂青岳一掀被子,将宋衍河打横抱起朝屋外走去。路过陈阳身边,聂青岳眼中寒芒闪现,沉声道,“没完。”

陈阳轻嗤,不屑地冷笑道,“对,没完。”

陈暮身长玉立,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聂青岳。宋衍河居然直接叫他聂青岳。

除了道上辈分高的,和省里部里来的人,敢当面直呼聂青岳名字的人不多,宋衍河居然直呼他的名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阳暴躁地一脚踹上了房门,“呸!太他妈恶心了,一家子都是同性恋!”

陈暮愕然,“你说什么?”

“哥,你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以前我就没少见聂青枫到场子里找小男孩玩,没想到聂青岳也是这个德行。也好,再过几年他们聂家绝后了才好。”

“你从哪看出来他们是那种关系的?”陈暮追问。

“你没看聂青岳刚才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还有,那小白脸是个什么人,用得着他聂青岳亲自抱吗,还不……”

说到一半,陈阳停住了,他忽然想起刚才他哥也是那么抱着宋衍河上楼的。

看着陈暮半晌不动也不说话,陈阳叫了一声,“哥?”

“嗯。”陈暮回过神来,“以后在外面不要说别人长短,隔墙有耳。”

落地窗下方的舞台上表演人员已经退场,笑意盈盈的主持人随着大幕拉开缓缓出现在巨大的显示屏,卖力抒发着歌功颂德的台词。

“拍卖会要开始了,坐吧。”陈暮拿起桌上的图册,手指朝上面点了点,“陈阳,等会儿你叫个人把这个拍下来。”

灰黄的瓦罐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陈阳费了点力气才记下它的编号,找人安排了下去。

吴医生刚一到香格里拉就接到了艾米丽的电话,挑了个机灵的小护工去给王大桥上药,千叮万嘱不要让他多话。

护工小陈拿着比一般同行高出两倍的工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七拐八拐地找到了贵宾停车场,钻上了王大桥乘坐的卡宴。王大桥身上的伤口都是外伤,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和消毒处理。

为了以防万一,小陈还是给他打了一剂破伤风,又把纱布拆开检查,重新上药包扎了一遍。

“大哥,你抬抬手,你这边胳膊上也有伤,我给你处理下。”

王大桥的伤口与其说是与人打斗留下的,倒更像是与野兽厮打造成的。轻些的伤口就是撕裂衣服,划破表皮,重的地方连肌肉都被撕裂,却并非刀具造成的伤口。小陈看在眼里,也不敢多问,只是多加了些药水的量,准备彻底冲洗伤口。

王大桥“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袋子换了个手提着,不敢轻易松开。依言抬起了一边手臂,任小陈把衬衣袖子剪开。

消□□水与伤口接触,王大桥虽然没动却也条件反射地皱了一下眉头,小陈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就随口和他聊起了天。

“大哥,你这身板练的,那是真好。”

“嗯。”

“大哥,可惜了你这件衬衣了,挺贵的吧,没法,有点沾肉了,不剪开更不好收拾。”

“嗯。”

“大哥,你老提着一袋子石头干啥。”

“嗯……”王大桥忽然睁大了眼,瞪着他,“什么石头?”

小陈被他吓了一跳,“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这儿太窄了,我刚才换到这边来给你包扎的时候踢着了一下你那包,挺硬挺硬的,不是石头吗?”

王大桥顾不得伤口未包扎完,一把摸到了手里悬着的编织袋上,心凉了半截。口袋还是那个口袋,束口的背带也没有被解开,甚至连重量都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包里实实在在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头,这种硬度绝对不是那只狐狸死了变僵的那种硬。

王大桥被来就晒得挺黑的脸顿时更黑了,小陈看了都打哆嗦,“大哥,我说错话了,我不吱声了,我给你包扎伤口吧。”

王大桥哪还有心情包扎伤口,赶紧拿出手机通知聂青岳。

“我要你到底有什么用!”聂青岳听到消息几乎要吐血,暴吼一声,“让你抓活的你抓不住,连他妈看个死的也看不住!”

看到聂青岳发火,包房内顿时噤若寒蝉,吴医生连按在宋衍河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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