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被这降头师吓了一大跳,也确实是低估了他的凶性,这压根儿就是一个亡命狂徒啊!!
难怪人们常说东南亚那边的降头师都是些变态,一天到晚不是和死人打交道,要嘛就是从活人身上取了物件儿来增加修为,一个个都多多少少心理有点问题,搁咱们国家估摸着立马就得被打成大反派,属于武林魔道那一伙儿的,基本上就是过街老鼠!
眼下我还在半空中没有落地,想进行有效的反击也是不可能的,眼瞅着这降头师就要扑上来,没办法之下我只能高高举起手臂护住了自己的脖子。
胳膊被咬了,总比脖子被咬了强!
这就是眼下我唯一的念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胳膊刚刚抬起的功夫,那降头师的脑袋就直接扑上来了,“咔嚓”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胳膊,这还不算,他也不知道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整死我,咬住了我的胳膊死不撒嘴不说,还在疯狂的撕扯我的肉
“啊!!”
哪怕是我现在的痛觉神经已经坚韧到了一个极限也终于扛不住了,一抬头就嘶吼了起来!
然后,就这样我和这颗人头一边纠缠着,一边狠狠朝地面上坠落了下去。
两三米高的距离,我是背部着地,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
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撞击到了一样,没有疼痛,或者应该说是痛到麻木虚脱了,腹腔间都在嗡嗡回响,眼前发黑,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袭击着我,就连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凝滞了,想放声嘶吼来宣泄这一刻的压抑,但基本上是在做梦,因为我的喉咙里面除了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以外,完全是说不出话的,唇齿之间尽是血腥味,黑血顺着嘴角咕咚咕咚就出来了。
我知道,我的内脏肯定受到了一些损伤
至于那颗人头,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变成了一颗死人头,在落地的瞬间就没了动静了,显然那降头师也挂掉了,他的飞头降还没练到家,结果肠胃什么的和脑袋的联系就被全部切断了,方才完全是吊着一口气在逞凶,落地时候产生的冲击力直接就把他那一口气给震散了,死的算是透透的了,我一甩胳膊,直接就把挂在我胳膊上的死人头甩开了,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
这时候,花木兰和陈煜才终于追了上来,几乎是同时扑上来就一脸关切的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不断抚着我的背,过了半天我这一口气儿才总算是顺了过来,然后看了陈煜一眼,沉声道:“你从那颗脑袋上取一点精血,然后把他的头颅和内脏处理掉吧,毕竟降头师也是个大活人,就这么整死了得做干净了。”
这也是我比较忧心的一条。
眼下可不是在西域,在西域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做掉了几个党没事儿,可现在毕竟是在太原市市区呢,搞死了一个降头师,处理不干净被调查到了,我还得吃枪子儿!
“明白!”
陈煜点了点头,他愈发的习惯自己现在的角色了,整个人身上都荡漾着一股子冷酷的味道,让他去处理尸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掉头就离开了。
然后我就被花木兰扶着朝荒村那边走了过去,这回我真是被摔惨了,哪怕是有花木兰扶着我仍旧是走路不太利索,扶着我往前走了约莫百十来米吧,花木兰大概是觉得有些吃力,于是掉头就和我说:“到我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嘎?
我当时就傻眼了,看着朦胧月光下她那张白皙的都泛着浅浅乳白色光辉的绝美脸蛋儿,一时间眼角不可抑制的抽搐着。
好吧,我承认,确实有点心动。
但是让一个女人,哦不,女鬼背这种事情,我还是觉得有点怪!
于是,犹豫了一下,我咬了咬牙,说了一句出口我就后悔的话:“其实,我还能坚持”
我觉得吧,总得矜持一下不是?
结果花木兰倒是干脆,那双璀璨如星空一般的眸子对着我落下一瞥,然后嘴里毫不客气的蹦出了两个字:“磨叽!”
说完,她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就那么猛然往上一提,一股大力登时传来,在这股力量下我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就直接蹦了起来,这个时候花木兰恰恰转过了身,然后我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背上。
霎时,一阵犹如暗夜幽兰、雨后空谷般的清新芬芳扑鼻而来,让我心神不禁摇曳。
她的身子不似活人一般温暖,但却让我很踏实。
她的身子不似武人一般健硕,相反柔软的让我不禁沉沦。
就这样,她背着我在黑暗的荒原中步态匆匆的前行,只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回荡着,这一刻的我们之间,宁静的有些过分,北方的烈风吹过,扬起了她的满头青丝,在我脸庞滑落,掀起了一角惊人的雪白。
那是她的耳朵,耳垂很也很精致。
这一幕让我心中不禁一动,仿佛有魔力一样,然后我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就探头在她的耳朵上落下了轻轻一吻。
这是我头一次主动去亲吻她。
不过花木兰的反应却有些大,浑身犹如遭到了雷击一样狠狠一哆嗦,脚步也不禁一顿。
好吧,这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结果出乎我预料的是,花木兰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沉凝片刻,然后又一次迈开步子朝前走去,步态有些匆忙,也失去了她常跟我强调的武人的稳如泰山。
我知道,她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