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给我的地址是在太原迎泽后边的一条街,那趟街我倒是还有一些了解,其实就是一片贫民窟,基本上都是来太原这边打工干体力活儿的人住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倒是真有那么几家旅馆,不过都特别里面住的大都是一些地痞二流子,好人少!
我的那位干姐姐就是住在这里的,看来她真的也是拮据到了极点,竟然窝在了这地方,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愧疚的。
按照青衣给我的地址,我很快就找到了她住的地方,和正在前台昏昏欲睡的老板娘打了声招呼以后,我就上了二楼直奔她所在的房间而去。
门,是虚掩着的。
走廊里面安安静静的,我贴在门前,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哧溜哧溜”的相当怪异的声音。
出于好奇,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没有敲门推开了房门,也就是在这一霎,毫无征兆的一点寒芒就在黑黢黢的屋子里迸射开来,直接就朝着我这边激射而来。
这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了。
那种滋味就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上了一样!!!
铿!!!
一声脆响在我耳旁激起,才总算将我的魂拉了回来,扭头一看,一把一寸长的匕首正插在我旁边的门框上,刀刃上跃动着湛蓝色的弧光,距离我的脸不足十公分,到现在我似乎仍旧隐隐能感觉到脸旁有丝丝寒气缭绕,久久不散。
方才,如果这把匕首再向着我这边偏上十公分的,这一匕首可就插进我的脑袋了!!
一瞬间,我有些火大了,狠狠一脚踹开门就骂:“你他妈的疯了啊?”
话刚出口,戛然而止
因为,我看到了非常奇葩的一幕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蹲在椅子上吃着一碗老坛酸菜面,吃的时候还动静特别大,“哧溜哧溜”吸的相当的嗨皮,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活该,难道不知道面对一位窈窕淑女的时候要礼貌一些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姓葛的话,刚才那一刀我就已经把你阉了”
这就是我那位干姐姐?
还窈窕淑女?
妈的,哪个窈窕淑女蹲在椅子上吃老坛酸菜面的啊?
我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是葛家的人?”
“闻出来的。”
林青淡淡道:“葛家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子很特别的味道,我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
说完,林青端起那碗面咕咚咕咚把汤全喝了,跳到地上穿了鞋,拎就朝我走了过来:“可以出发了,没吃饱,顺便再找地方吃一顿”
很酷!
我看的目瞪口呆的,这才发现她的个子真的是太高了,脚上就是穿着一双平底军靴,但是站起来几乎和我一般高了,这在女人里面已经非常惊人了,往那儿一站,光是身高也挺吓人的,一头笔直的长发,就是那种标准的“黑长直”,齐刘海,一张特清秀的脸。
不管怎么说,我的这位干姐姐都是一个特漂亮的女人了,要是放在这学校那学校的,绝逼是校花级别的,只不过这却是一朵带刺的话。
一直走到我身边,林青才终于驻足了,停下来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才终于点头了:“不错,长得挺像干爹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没吭一声,还像个老爷们。”
我苦笑
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下了楼,帮她结了房款以后,就先送她和周敬回了家。
我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当踏进家门的一瞬间,林青的眼里就泛起了一丝朦朦胧胧的水光,不过也就是一闪而逝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紧接着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招牌式的笑容,开始饶有兴致的在屋子里面转悠起来了,最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还是和23年前一样。”
或许,她也是个念旧的人吧?
我心里叹了口气,对我这位干姐姐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不过眼下我的身体确实是有点扛不住了,于是就把林青留在家里,招呼了刘雯就赶紧往医院赶。
事实确实如我所料一样,我已经得了破伤风,伤口感染,组织坏死,一进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就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推进了手术室,顺便让刘雯他们去帮我把住院手续也办了。
就这样,我在太原武警医院扎下了根,陪护我的仍旧是苏苏。
养伤的这段日子里,我确实是经历了人生中最低迷的时候,每次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张博文战死那一瞬间的场景,耳畔也隐隐回荡着落马山那震天的喊杀声。
只不过,从最开始的心痛,已经渐渐演变成了一种麻木,最后只剩下了一丝悲凉的悔意。
我知道,这大概就是他们的说的成熟了。
期间,我也让周敬去齐楠那里问过,得知张博文还有一对父母在朔州那边的乡下,想了想,我就让周敬带了一百万和李青去寻找张博文的父母去了,把一百万留给了老两口,虽然我知道心灵上的创伤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可眼下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为张博文赡养父母!
在这种自责和悔恨之中,我在医院足足煎熬了二十多天的时间,身体上的伤才终于好了一些,这个时候,距离青衣和天道盟那帮人约定的一个月的期限已经不足一周了,我也开始为出院做准备了,在医院住的这段时间弄的我骨头架子都快生锈了,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做一些体能恢复训练,毕竟这一次要去的是荒无人烟的隔壁大漠,要沿着孔雀河道旧址去追寻曾经的西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