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身体突然有点紧绷起来。
“恩?”我还在徒劳无功地按压他早已没有知觉的大腿,心里空荡荡的。
“不要再按摩了。”
我抬头去看他,弟弟睁大眼睛望著上空,一脸的苦笑,声音嘶哑:“哥,不要再摸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笨拙的双手:“不要紧的亦晨,虽然没什麽用,可是……时间长了,就……就会有效果的……现在没感觉没关系,以後……以後一定会好起来……”
“不是的。”弟弟猛地打断我,脸上那丝苦笑更清晰,“我……”
我紧张地看著他,手还是停留在原处。
他继续瞪著上空,半天突然绝望一般闭上眼睛,别过头去:“哥,你把手拿开吧。”他的声音压在枕头里闷闷地微弱地传出来,“……哥……拿开吧。我有反应了。”
我被烫到一般把手缩了回来,有种被人从後面敲了一记闷棍的晕眩。
我手足无措地望著自己的亲弟弟。他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再看我,腿动弹不得,只能上身倔强地扭曲著背对著我,绝望的姿势。
“亦晨。”
……
“亦晨……”
他还是那样困难地背对著我,一动也不动。
其实你不用这麽难堪。我是你哥哥,我们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有一次会不给你。
我慢慢凑过去从背後抱住他,闭上眼睛把手探了过去。
弟弟大大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推开我。
掌心触摸到的温度,像烙铁一样。机械动作著的手变得好象不是自己的。
弟弟终於转过身来,抱住我的腰,脸紧紧贴在我脖子上,火热的触觉。
我在这样四面的高温里,已经没有思考的力气了。
对不起,亦晨。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道歉,我只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如此愧对你。
究竟要用什麽样的代价才能让我们都回到从前。
早上见到秦朗,他满眼的血丝站在客厅里望著我。
我朝他点点头,一言不发拿上东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