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我说话何晋鹏没有理会。我看他一眼,发现他已经拦了出租车,看那架势是不打算叫我了,急得我赶紧过去跳上车,那司机奇怪地看了眼我俩,最后发现我不是临时拼车,这才开车。

回到酒店时,正好是午餐时间,我看他并没有打算马上打包行李赶飞机回广州,而是到酒店的餐厅用餐去了,我也不想询问,我想起飞机的时间是傍晚,所以只能无声地跟着到了餐厅。

用餐的时候异常的安静,平时算不得话唠却也时不时会出言调戏的何晋鹏竟出奇的沉默,脸上有着微微的懊恼。我咽着食物,想着不知该不该表示关心一下,正好手机就响了,拿出来发现是个陌生号,来电显示却是本市的,我一脸疑惑。

换平时,我是不会接听陌生来电的,毕竟我不是做业务的,陌生来电几乎都是广告或骚扰,只是此时气氛略沉,而且从电话响起时,对面的何晋鹏就一直盯着我看……不想面对尴尬的气氛,我只好借听电话来缓解。

“……你好。”我一惯的接听方式。

那头听到我的声音,传来带着喜悦的轻笑,“你好。”

我一愣,带着疑惑不是很确定,“张……特助?”那声音不算熟,但分开不到一个小时,所以还是很有记忆的。

像是被我猜对了,对方很高兴,又笑了两声,“呵呵,难得你还能听得出来,是我。”

“你声音很特别,所以容易记住。”我实话实说,这张拓的声音不像何晋鹏那种带着低沉的磁性,亦不似公孙谨那种温润如玉有些空灵,而是微沙中带着一丝沧桑,仿佛是经历过人生大起伏一般,有故事的。只是我这实话,听在对面人的耳里,那仿佛就不是寻常味道了,何晋鹏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直接就黑了。

呃……难道我不应该接这个电话?

我不是很专心的时候,那头又笑了,耳音通过电话传进耳朵里,仿佛那人就在我的旁边似的。我正不知说什么好,手一重,才发现手机被抢走了,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对面抢了我手机的人,他那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捏着手机就冲话孔里喊:“张拓!我警告过你别想打这小子的注意,你是没听懂吗?他不是你那些玩得起的对象。”

奇怪地微歪着头,我十分不解地看着那一脸气极败坏的男人,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语气更重了些,“……胡扯什么,谁看上他了?那是我的员工!”

“……信不信由你!”

“……我带他来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你别胡说八道!”

“……总之你别再打他主意了,不然有你好看的。”最后威胁的话一落,何晋鹏便把电话给挂了,将手机扔回给我,瞪着一双锐利的眼:“你没事别乱给电话别人,有些人不像你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留一点戒心行吗!”

“……”我很无辜,“我没给过他。”而且,就算给了,也没多大关系吧,那是合作公司的董事长特助,身份摆在那儿,就是我这种没有业务细胞的人也觉得偶尔联络一下会好些。那这个男人倒底要戒备什么,气恼什么?

听了我的辩解,何晋鹏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想了想又把我电机给抢了过去,“算了,直接把那小子的电话设置成来电拒听得了。”说着就在那里乱按着,我一急伸手就把手机给要了回来,瞪他,“你干嘛?”

好歹这是我手机,好歹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偶尔联系也是应该的,干他什么事?

狠狠地刮我一眼,“你知不知道张拓那小子是基佬?你以为他想干嘛,还不是看上你这小子了!”然后恨铁不成钢地又要把手机抢回去,让我给躲开了,他更加恼怒,“你别不识好歹!”

“……”倒底谁不识好歹了?

呃……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我终于从激动中反应过来,受惊似地瞪着一脸气极败坏的男人,他倒好,没好气地哼我一下,竟也知我问的是什么,“我说,张拓那小子是个基佬,专门挑像你这样的男孩子来玩弄,那货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叫你别理他,你还留他电话!”

“我没留他电话……不是,你说张特助是基?”我当时怎么没看出来?回想了一下和张拓二人相处的情形,那人很绅士,眼神里也没有那种勾搭的嫌疑,我想可能是何晋鹏搞错了,就算张拓是个同,但也没对我感兴趣。

“不然你以为我紧张什么?要不是看着你跟个小白似的又是我属下,才懒得多管闲事。张拓那小子从来不管下半身,念书时就搞了不少学弟,有个小男孩还为他自杀了,闹得满城风雨了,你还巴啊巴的往虎口里送!说你小白还真没说错。”

“……”好吧,只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时看走眼也情有可原。“我并不歧视同志。”我说,而且这种事情不都你情我愿吗?自己不愿意,对方再有意思也不会用到下半身做事。

听了我的话,何晋鹏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我,看得我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还和那样的人成为朋友?”把人说成那么……缺德,还和那样的人做完同学又做朋友,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何晋鹏把手机还回来,一脸看小白似的神色看我,“对于他感兴趣的人他用下半身考虑事情,但不可否认,他的脑子很好用,还有别的用处。”

好吧,换言之,有一两个损友还是有用处的。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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