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主父偃继续说话,苏任接着道:“先生也不用急着答应或者拒绝,我在会稽还需要待不短的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回答不迟,不过,我先给先生一个警告,如果先生选择好了,那先生做事的时候就得摸着自己的良心,若有违背之事,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主父偃平静的脸上沒有任何涟漪,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表示,他正在脑中快速的衡量苏任这些话中的意思,猜测苏任的真实目的。
苏任一摆手:“给主父主簿也到一杯水。”
石宝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粗碗,当着主父偃的面用自己乌漆墨黑的袍袖在里面胡乱擦了擦,解下水袋,给碗里到了些清水,送到主父偃面前。
主父偃不知是沒看见,还是并不在意,接过粗碗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喝干,擦了擦嘴巴:“多谢,”
队伍已经走远,按照计划大队会在前面休整,即将要进会稽,朝廷的脸面还是要顾忌的。天使的仪仗,长史的排场还是要有的,要不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当户直起身子往后看了看,并沒有发现苏任的影子,一伸手,制止队伍继续前进,吩咐众人休息。千里迢迢而來,该梳洗的需要梳洗,该拿出來的也得拿出來。营地就安扎在一处小河旁,正好提供水源。
公孙贺顺着李当户的目光也往后看看,笑道:“真应了苏子恒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才是正主,你我都是陪衬,人家在后面慢慢腾腾,你着急也沒用,就算是要半夜入城,只要苏子恒高兴就成。”
“官员上任乃是大事,何况还有皇命在身,”
“那又如何,这些天都耽搁了,偏偏这一会等不得,卫青不是已经进城了吗,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了,苏子恒虽然懒散,倒也不会误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李当户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妥,身为主将,却离开大营这么远,不行,我的派人去看看,李敢,”
“在,”李敢慌忙从河边跑过來,一边跑一边将摘下的头盔带上。
“你带人去接应一下苏任,一千里都走过來了,不能在进城的时候出岔子,”
“喏,”李敢答应一声,去找马叫人。
望着远处破破烂烂的会稽城墙,李当户再次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们大汉一郡的郡府,公孙贺,你立刻带人,守住城门,决不能留下任何一处死角,”
公孙贺一愣:“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护卫皇帝护卫惯了,把苏子恒当陛下伺候,”
李敢冷哼一声:“不得不防,这里汉人少,越人多,这次我们的來的目的越人已经知晓,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派人行刺苏子恒怎么办,”
公孙贺打了个激灵。前几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闽越王虽然走的果决,但也不敢肯定那是不是只是个假象。不在和李当户争辩,公孙贺将头盔往脑袋上一扣:“奶奶的,老子都成他的护卫了,这事完了,苏子恒得请老子喝酒,听我命令,公孙亲卫随我出发,”
前面得人在李当户的指挥下,紧锣密鼓的为苏任的安全忙碌。苏任和主父偃依然悠闲的坐在大树下乘凉聊天。将茶壶里的水喝完,随手递给石宝,苏任伸了个懒腰:“主父主簿在会稽住了这么久,本长史新來,主簿能否介绍一下会稽的情况,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及时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