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罗列出苏任的罪状不下五十条,而且都言之凿凿,若是将这些罪状坐实,别说是九等五大夫,就是二十等的列侯被杀了也还是不能算完。
常事越听心中越后悔,几个曹椽撺掇着自己给苏任一个下马威。这下好,下马威是有了,弄不好自己都得搭进去。望着那些曹椽一个个唾沫横飞恨不得将苏任剁了吃了,常事又替曹椽们哀叹。自从苏任来到成都之后,这些曹椽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做什么事都被苏任压着,今天总算可以释放了。
“苏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祁户曹恶狠狠的望着苏任。
苏任缓缓的放下茶杯,望向常事,面带微笑:“太守的茶真不如我家的好,明日我让人送些过来,这茶长喝去油腻,咱们常吃肉更应该多喝些。”
“苏任”兵曹大喝一声:“今日你必须给蜀郡百姓一个说法,休要避重就轻。”
苏任依旧没有理会兵曹,继续对常事道:“除了茶还有酒,酒必须少喝,喝多了伤身,太守今日用茶来招待众人,在下感到欣慰,茶以我蜀中盛产,若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喝茶而少饮酒,先不说为我蜀郡能带来多少财货,每年因酿酒节省下来的粮食恐怕不是个小数目。”
“我觉得太守应该将此事禀报朝廷,太皇太后身体伪合,若是能得到太皇太后的肯定,必定是一件大好事太守太守”
苏任叫了两声,常事才缓过神来。他不明白苏任面对众人的诘难全然不理,反而和自己说起了茶。不过按照苏任所言,自己倒也能得到朝廷的关注,连忙点点头:“师弟所言为兄记住了”
“太守,这苏任冥顽不化,请太守下令将此人交于决曹,严刑审问,不怕他不交代罪责”祁户曹喊叫的最响,自然是从胡掌柜手上拿的钱最多。
苏任对常事深施一礼,这才转过身望着祁户曹。祁户曹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苏任一笑:“祁户曹就这么恨我不成”
“你错了,我和你无冤无仇,只为蜀郡百姓尔”
“好,既然祁户曹为了蜀郡百姓,那咱们就说一说,先说第一件,祁户曹说我欺诈蜀郡商贾,敢问诸位这做生意那一个不是相互商量的结果,我既没有拿着刀逼迫胡掌柜他们出钱,更没有打到他们府上去威逼,是他们来我店里,愿意出高价购买五彩石,这一点算欺诈吗”
“你,你”祁户曹一时无言。胡掌柜连忙道:“你故意设局让我等以为一钱不值的五彩石价值连城,这不是欺诈是什么”
“设局何局若不是你们贪心,就算是我设了局你们岂能钻进来,何况我也没设局,诸位可记得翠香楼的那场拍卖,胡掌柜和韩公子为了得到一块五彩石,就差撸袖子打架了,若不是我慌忙落下木槌,恐怕胡掌柜愿意花十万钱买下那块透明五彩石吧”
胡掌柜也没话说,苏任更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转身望着祁户曹:“祁户曹,你说我欺诈可有证据我虽不是官,但若是有人诬陷,那就休怪我翻脸”
“远的不说,就说祁户曹,以户曹的身份,月俸不过十石,祁户曹在蜀郡担任户曹六年,来的时候什么样大家应该还记得,衣衫褴褛,只有一位老奴,如今呢在城东有房屋三十间,城外有良田五十倾,家中奴仆下人不下百人,敢问这么多东西以祁户曹的俸禄,就算不吃不喝需要多少年月”
“还有你兵曹,我也做过几日兵曹,说到组建郡兵,你就推三阻四,一说郡中无钱,二说库中无兵甲,我来问你自文太守上任,每年朝廷和属衙都会拨付郡兵费用十万钱,我蜀郡有军兵三万,粮饷不需要你操心,自由尉曹张罗,我蜀郡虽然属于边郡,却连年太平,敢问这十万钱去了哪里”
“我也来给你算一算,兵曹和户曹一样,月俸十石,你乃蜀郡人,有些田产诸位都知道,担任兵曹十年,你家的宅院从原来的三间,变成了现在五十间,田地从一倾变成了一百倾,家仆从十人变成了三百多人,更娶了十个小妾,养了一队歌妓,以兵曹的俸禄又得几年”
听着苏任的话,那些原本和祁户曹站在一起的人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都一样,口口声声为了蜀郡百姓,摸着良心再说这话我带人守卫成都城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重建郡兵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灭山匪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我苏任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我承认,可我没有只为了自己,做了半年市掾,开辟了去羌地的商路,做了几日兵曹,守护成都不被叛军攻破;做了一阵校尉,带人灭了周边山匪,你们谁要能说出一件给自己长脸的话,我二话不说退还姓胡的所有钱”
大堂里静悄悄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苏任瞪着眼睛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凡是不经意间与苏任对上眼的人,连忙将脑袋低下。
“还有你们四个看到蜀中商会红火,立刻凑上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损害众人,我被罢官,你们觉得蜀中商会不行了,好呀你们走我没拦着,既然有胆子和蜀中商会作对,那就等着我的报复实话告诉你们,这一次我就是针对你们设的局,你们就这样跳了进来,只能说明你们有多愚蠢。”
“所为的五彩石真的是石头,但不是产自矿山,而是我造出来的,要多少有多少,要什么形状有什么形状,想多大就多大,想如何漂亮就如何漂亮,这些东西的成本不过两个钱而已,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东西一点用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