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这展小猫,是不是好了就来取笑于我,看招!”见展昭笑的发抖,想他没事体力恢复了就来消遣自己,没想太多,白玉堂就甩掉手上的面巾给足展昭面子的直接扑到床上。
虽然手上骚着展昭怕痒的弱处是毫不留情,可是他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就怕碰着了他的伤处,就怕让他再疼上一点。
展昭受不住痒的难受,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咯咯的笑一边为难的闪躲,难为玉堂今天笑的这么高兴,难为他今天眼里没有带着这几年来总难抹去的忧愁。
第三章 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展昭始终不能适应草原上多变的天气,就算是夏天也是随时会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这里的夏天带来的不是酷热的天气,而是丰沛的降雨和泛滥的河水。每年这个时候阿氓河就会涨起十倍的河水,冲刷草原上残余的冻土,滋养沿岸的草场牛羊,带来昆仑山脉清洁的雪水。
他们居住的屋子里,仍旧生着干燥温暖的火塘子。
展昭看着白玉堂为自己忙里忙外的,心中的愁苦似乎渐渐的软化一些,整个人从里到外也暖和起来。
这暖,不是因为炉子烧的旺了,也不是喝下肚子里的药起了热劲,而是,因为一个人的笑容,他的笑可以驱散所有黑暗里的阴霾,可以在任何时候给痛苦的人减去所有的疼痛--只要,那个人爱着这样温暖如旭日的笑容。
而白玉堂,正在这样笑着,而看到这样笑容的展昭,也正像他心里所想的一样,呕吐后的眩晕立即减少了许多。加上白玉堂体贴的不时帮他轻扶抽搐得难受的胃部,现在那口恶气已经消化进了肚子里,不再难过。
“玉、玉堂!别、别闹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一笑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腹部其实仍旧是隐隐作痛,只是,方才被玉堂的笑迷得失了神才产生了幻觉,以为一切的烦恼困苦都已经过去,以为他的伤就像以往的每次受伤一样总能在公孙先生或是卢大嫂的妙手丹心下药到病除,就算不能,玉堂就算是闯禁宫盗天机,也不会让自己死去。
可是,那一切,毕竟只是幻想,一个他自以为的美丽梦幻罢了。
现实,依旧残酷的摆在眼前,他的腹部,再次绞痛起来。但,他不愿意让玉堂发现他的痛苦,他不愿意失去玉堂现在的笑容,他宁可自己一直就这么痛下去。
他明白,其实自己的病,自己的毒,岂是一点点东海珍珠就能够治好的?
他的病,他的身体,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更明白,看的更透彻,感觉的更深刻。
他所中的蛊毒,其实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没有大大小小拖累自己的外伤,光是身体里的尸虫,就已经让他几乎废掉了一身引以为傲的武功,再过不久,玉堂就会发现他内力不断流失的真相,发现他身上除了那蛊毒,还有体内孕育而生的妖物--甚至,玉堂很可能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展昭忽然觉得面对着白玉堂,自己忽然不能自处起来,他的手脚开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他的心神都关注着白玉堂脸上最细微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他的脸,开始慢慢的,慢慢的红的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可是白玉堂,却只当他笑的喘了,完全没发觉到他心境上的变化。而展昭所担心的一切,若是他知道此刻白玉堂脑子里想的东西完全不是他害怕被发现的秘密,而是……而是方才在屋外,就是在那张小小竹躺椅上的旖旎春色,不知道他的脸,会不会比现在更红,直到红的滴出血来?
白玉堂手上的动作,在展昭看起来是温柔有度的,是为了照顾他身上的伤痛,才显得小心翼翼。可是在白玉堂来说,这小心翼翼,代表的不仅是他对怀中猫儿的好和温柔,里面,还有着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就是,他的yù_wàng。
外面的空气是冷的,风,也依旧是割人的刀子,可是白玉堂身上的单衣,却更让他觉得燥热难当。这屋子里的热,对他来说,不是因为炉子的火热,他手心里的汗,不是因为刚熬出来药汁的滚烫,而是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