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张已经签上西格大名的离婚协议书摆到了女士们身前。这种签了十二张,除了在座的十位,还有两张是城堡里两位小萝莉的。至于那几位拒绝工作、回城堡去享受贵妇人生活的侍妾,考虑到她们离婚了也不见得有追求新生活的勇气,就先放着了。
“让我再重申一次咱们海得赛城堡体系的态度:个人身份跟工作能力无关,天使们。你们所取得的成就源自你们的努力,跟是否是西格的妻妾没有关系。不论你们是否选择解除这种不对等的婚姻关系,我们都还是共同奋斗、共同建设海得赛的伙伴。”付友光极度费力地说,这事儿对他而言是真艰难,“我们比一般的家人还要亲密,我是说,整个海得赛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的人都是兄弟姐妹;这种关系,比其他任何一种关系都要来得牢靠。”
女士们表现不一,性格倾向温和派的雪莉尔、温蒂、黛西以及萝丝夫人显得手足无措,不停地把目光在光大人和西格伯爵之间转来转去;谢米尔和南希抓耳挠腮,她们跟西格的夫妻关系本来也就是名存实亡,但是她们一时间闹不太明白这事儿是什么状况;妮娜倒是挺干脆的,接过离婚协议书后认真看了一遍,刷刷几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站起来递给付友光:“大人,这样可以吗?”
虽然知道妮娜是位果敢的女士,不过这效率还真是……付友光略有些复杂地接过,点头说:“当然……”
谢米尔和南希更加纠结了,看看妮娜又看看莉莉丝夫人,最后目光落到一言不发的西格身上。
西格斜靠在高背椅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放空状态;付友光自己说得满头大汗,看他那副死样子就来气,推了他一把:“说点什么吧西格,你舍不得谁跟你离婚的话,那就表现出你的诚意。”
西格目光瞬间转变得极为锐利,直刺向付友光;可惜付友光对他的威慑完全免疫,还冲他挑衅似的一扬眉。
西格顿觉十分腻味,收回目光,默然地在紧张地盯着他的妻妾们脸上扫了一遍。
他并不在乎这些女人,如果不是付友光莫名其妙的到来,这些女人也许一辈子的命运就是关在他提供的鸟笼里,沉默地活到生命最后一刻。
但是,不管怎么不喜欢自己养着的漂亮鸟儿,也不会愿意看到它飞走。
再次瞪了付友坐直了身子,面向他名义上的女人们,开了金口:“我……从未爱过你们之中的任何人。”
女士们静静地看着他,似乎觉得这句话没什么不对。伯爵对她们的态度向来简单直白,她们也不可能对伯爵存在什么天真幻想。
西格顿时很受伤……
“自作自受。”付友光龇牙咧嘴地嘀咕。
又瞪了付友已经有点儿自暴自弃了:“不用在意我的态度。你们……”西格憋了又憋,终于极度内伤地憋出了一句稍微有那么点儿人情味的话来,“……你们有选择今后人生的权力。”
谢米尔和南希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抓起笔就签上自己的大名;温和派的萝丝、温蒂、黛西、雪莉尔斯文一些,但签字的动作也很快;莎莉一看大家都在签名,也赶紧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西格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悟着胸口蜷缩回了椅子里。
莉莉丝静静地听完了付友光和西格的话,目光凝视在桌面上的协议书上。大家都差不多签完名以后,她抬起头来深深看了一眼付友光,看了一眼这个拥有和她的丈夫一样的外表内在却完全不同的男人;垂下眼帘轻呼了一口气,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西格·弗兰迪离婚事件,在第二天轰动了整个海得赛。各种流言蜚语不胫而走,或好奇、或鄙夷、或怜惜的目光在解除了“弗兰迪的女人”这个光环的女士们身上停留;在不少人的目光里,失去男人庇佑的这些女士们要倒霉了、要丢官去职了、要怎么怎么地了。
离婚事件后第三天,付友光和西格出没的路径上出现了或浓妆艳抹或清新可人的陌生年轻女性;攻击女士们的小报告也出现在付友光的办公桌上,连办公厅最高长官的莉莉丝也不能幸免。
“这是几个情况!!”付友光气得摔文件,一位运输商居然在工作报告里夹带了一份攻击南希女士的信件,指斥南希作风粗野、风评不佳等莫须有的问题。
“这不是可以预见的吗?你以为你的体系里就全是天真纯洁只知道埋头工作的老黄牛?傻逼了吧。那堆女人占据了那么多好位置,后来者会不眼红?既然她们‘失宠’了,不抓紧时间攻击她们讨好你,岂不是要落于人后了?”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的西格冷笑着说。
付友光脸色阴沉地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极度瘆人地冷笑起来:“呵呵……看来不管是哪种体系,投机客都不可避免……西格,过来。”
“你想干什么?”付友光的阴森语气把西格唬得坐直了身子。
“当然是让你把这些不把脑子用在发展实业上、只想着钻营取巧的家伙们清理出去。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快点过来!”付友光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