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站在那里的人,是三日月宗近。

在山坡上的‘乱’石和草木中,身着华丽的蓝‘色’狩衣的付丧神显得格外整洁而有点格格不入,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当他听到她叫出的名字时,那双似乎幻化有新月之形的美丽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很遗憾。我并不是您所想念着的一君呢。”

那种和小一几乎一模一样的声线里居然含着某种有些黑泥翻滚的意味,俊美的付丧神含笑说出了这样的话。然而他的声调里一点也听不出有什么遗憾之意。

“不过……有的时候我还真是讨厌自己这种和别人相似的声音啊?”他继续微笑道,和颜悦‘色’,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主殿认错人而感到气恼一样。

“……和别人相似,就意味着会被别人取代。然而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天下五剑之一啊……?”他用一种微微带着自嘲意味的口‘吻’笑着说道,带着皮手套的纤长手指搭在腰间太刀的刀柄上,缓缓抚‘摸’着那缠绑‘精’美的柄卷。

柳泉:“……”

好尴尬……竟然会发生这种认错人的糟糕事情……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或者说,也许是因为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之上,所以对旁的事物稍微放松了一点注意力造成的……?

“……真是对不起。”沉默良久之后,她慢慢放下那只受伤的手,目光盯着三日月宗近脚边的草丛,低声说道。

“我知道这不能算是个好理由……不过,来到箱馆之后,你一直没有出现,我还以为……”

三日月宗近轻声笑了。

“呵呵呵……我为什么要出现?”他温柔地问着她。

柳泉:“……”

“在雪叶君您专注于攻略那位新选组副长的时候,我贸然出现可不合适啊。毕竟,这里已经不是他‘逼’迫您冒险前往的、敌人占据的江户,而是遥远的北方,他们所占据的虾夷地了啊。这里除了马上就要攻打过来的敌兵之外,应该没有人会再对您不利了吧。”三日月宗近含笑继续说道。

柳泉无言以对。

腹黑爷爷巧妙地再一次提醒了她,当初她是因为谁强人所难的命令才在江户遇险,假如不是三日月宗近及时变身投石兵帮了她一把,才逃过一劫——而这种九死一生的遭遇,原本她是可以避免的。

……还真是不动声‘色’之间就给副长重新挖了好大一个坑啊?

这么想着,柳泉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我有必须攻略他的理由。”她坦率地说道。

反正没有别人能够看到付丧神,更无法和他沟通,那么她说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吧?

“所以,三日月君,即使正是副长让我今日陷于险境,我也不能就此放弃他。假如你替我担心的话,我很感‘激’……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她坦然而平静地继续道,抬起了眼,目光明澈地直视着从那副含笑的形貌里看不出他内心真实想法的付丧神。

“而且……现在,还不是副长牺牲的时候。你一定也知道吧?”

三日月宗近:!?

总是那么温和从容,仿佛一切都成竹在‘胸’的天下五剑之一,脸上那种微微含笑的神态一瞬间崩解了。他‘露’出极其讶异的表情,微微睁大了双眼,注视着面前这位似乎和他所遇见过的审神者们都不相同的‘女’子。

片刻之后,他轻声笑了起来,眉目重新变得柔和。

“……原来,您果然知道这件事啊。”他缓声说道,语调里似乎带着某种似真似假的、“唉真是拿您没有办法呢”的叹息。

“虽然早就从和泉守君那里知道了您似乎也已经对新选组未来的命运有所预知这件事……但是现在亲耳听到您连这种细节上的小事都了解得如此清楚,还是让人吃了一惊啊,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那种标志‘性’的老年人“哈哈哈”的语气又出现了。

“那么,似乎我暂时就没有什么可以提醒您的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再度看了她一眼,又如同乍然出现时一般,毫无预兆地从‘乱’石嶙峋的山坡上消失了。

柳泉:“……”

所以说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为什么啊,三日月君?!

腹黑爷爷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又是想提醒她一些什么呢——是副长这个人不值得信任,因为他随时会为了自己的那一套信念而牺牲她?还是……其它的一些什么事情?

柳泉用力地摇了摇头,甩掉了刚才那种无意间认错人所带来的尴尬和自责感,以及对三日月宗近的言行所产生的那种狐疑情绪。

……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刻啊。新政fu军随时都有可能行军抵达这里,向二股口发起攻击。必须马上回到本阵去和副长会合。

午后,新政fu军果然向着幕军的二股口阵地发起了进攻。

柳泉拎着那杆步/枪,紧紧跟随在土方身旁,大有一言不合举枪就打的意思。而土方则就站在士兵们的身后,大声喊叫着指挥大家作战,还以简洁的口令来指挥两队还不怎么熟悉这种轮换制攻击的士兵们进行轮替。

“一队,后撤!”

“二队,上前!”

“二队,‘射’击!一队,装填!”

……诸如此类简洁明了、具有节奏感,容易让大家跟从着他所设置的节奏和步调,整齐有序地进行下一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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