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

……千鹤一定也是想起了她们当时的对话,才会这样忍耐着自己的痛苦而来好心地安慰她的吧。

……虽然上一次相互告别的时候,冲田对柳泉说过了类似于“你可要盯紧副长啊,别让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之类的话,但是也许直到现在千鹤还执拗地以为着,在柳泉心目中,山南就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也说不定。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她尊敬着他,仰望着他,然而在今夜的永别突然降临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山南会对自己产生什么超乎寻常的感情。

对她而言,山南其实就类似于一个出‘色’而令人仰望的邻家大哥哥,在自己还是个不起眼、不为人重视的年少弱小的丑小鸭时,曾经被他温柔地对待和照拂过,所以对他会永远怀着孺慕和感‘激’之情,会永远令人想要信赖和依靠,并衷心地期望着他能够一直幸福平顺下去吧。

……这种感情,和她对另一个人怀着的感情并不一样。

但是当山南骤然消失,而且连期望着虚无缥缈的来生的幸福都不可能了的现在突然降临时,不管怎么说,不管他从前曾经由于罗刹的狂‘性’而伤害过别人多少次,这还是令她难以接受的一个结局啊。

可是不知为何,这些事情都到了嘴边,她却感觉无比疲惫,再也没有好好向千鹤解释清楚的愿望和力气了。

迄今为止大家已经无数次经历过分别了。井上,山崎,永仓,原田,近藤,斋藤……有些人离开这里,在别处继续活着战斗下去;有些人离开这世界,粉身碎骨也要维护自己心中的‘精’神和信念——而现在,又是平助和山南。

紧接着,一定还会经历更多的分别的吧,直到战至最后一刻,直到生命终结——

在一旁沉默地伫立着的冲田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按在千鹤的肩头,将她轻轻地揽进自己的怀里。

“雪叶还会继续战斗吧。”他用平常的那种平淡的语气静静说道,就好像他压根不是在寻求她的答案,而是在叙述着一个已经决定了的事实一样。

柳泉沉默了一瞬。

然后她一手紧握山南的胁差,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撑地面,站了起来。

脸上的泪痕仍然‘潮’湿着,但是她却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她眨了眨眼睛,感到一阵疼痛。

“……当然。”她平静地回答。

带着对那些离去之人的怀念,拼命地往前走下去,这就是作为新选组的一员,现在最应该去做的事情了吧。

“你就好好活下去吧。”她平静地回视冲田,“山南先生拼了命寻找到的,也许是最后一丝希望……为了你自己,为了千鹤,为了那些在意你的大家,甚至是为了代替身为罗刹而消失的山南先生和平助君……”

想要哭泣的*仍然撞击着‘胸’口,但是她已经无泪可流。

“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总司君。可以这么和大家约定吗?”她认真地望着面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冲田也回望着她。他略显锐利的视线在她脸上来回逡巡,最后,他‘露’出一个毫无‘阴’影的微笑。

“啊,说定了哟。”他用一种随随便便的语气应道,漫不经心地望着她。

“所以,你也和我一样,约定好为了好好活下去而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千鹤似乎一惊,抬起头来仰望着冲田。

但是此刻冲田的视线却并不在她身上。

不,说真的,其实他的视线此刻也并不真的在柳泉的身上。

他的视线越过了柳泉的面容,似乎投‘射’在柳泉身后静静伫立着的土方脸上。

和冲田一样,此刻的土方浑身都溅满了刚才和两队罗刹‘激’烈战斗过后的血迹。他的脸‘色’也和冲田一样,即使刚刚失去从试卫馆时代一直并肩战斗至今的好友和同伴,他们却显得格外平静,好像巨大的悲伤都已被他们深深埋藏在心底,化为继续前进的勇气和动力似的。

土方的视线轻轻地落在冲田年轻的面容上。

好像那些被这个喜欢恶作剧的青年经常‘弄’得火冒三丈的日子就在昨天一般,但是那些尽情欢笑着,看着他们起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冲突的旁观者们,却都已经一个一个地消失了。

到了现在,好像一个人都不在了——

……不,也许还有一个人。

也许她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赶上总司的恶作剧,不过事到如今,能够与之共同回忆起那些往事的人,却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还在他身边了。

在那些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投向她的时光里,在那些他靠近别的温柔,想要给予更多照顾的时候,她就那样一直呆在那里,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每一项工作和义务,偶尔‘露’出自己身为‘女’孩子的活泼俏皮的一面来,有时候令他十分困扰,但更多的时候悍勇得连他都不由得头疼。

她一直都是最可靠的下属之一,即使她最后没能完成他拯救近藤君的命令。她的失败与近藤的处刑无形中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他其实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她的无能为力。他其实无法面对的是他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一直以为身为新选组的副长,他应该是强大的,永远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即使新选组后期一直在遭受着各种失败,也没能真正改变他的想法;直到近藤的处刑。

这件事让他真正看到了自己的虚弱苍白,看到了自己的能力是多么的渺小而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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