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着身体,尽量护着脑袋和肚子,不过收益甚微,这两人的武力值显然比江万霆高了个档次,他被打的有些头晕,胃里也很难受,团在地上任那两个人踢打。
被打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江万霆终于让大汉住手了,他过来踩了江余两脚,不屑的哼了两声。
江余听到他走前嘲讽的话,躺在地上很久都没动。天色已经黑了下去,还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江余想自嘲的笑一声,被封住的嘴里只发出了闷闷的吭哧声。
他忍着痛爬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回去的,等会儿天全都黑了路更不好走。使劲挣了挣身后的绳子,又弯曲手腕想试着解开,传来的只是一阵勒痛,只能放弃解开绳子下山的想法,他站起来缓缓往山下走去。
江余江余,生来多余。他是江万堂的第二个儿子,但他从来不是江家小少爷,九岁前,他是和母亲周芳娅一起生活的,后来周芳娅嫁人了,自然不愿意带着他。因为九年了,江万堂都没有来接他回江家去,所以周芳娅放弃了投注在他身上的赌注,趁着还有姿色找了个有钱的嫁了。
他被送到外婆家,外婆待他是很好的,但高中的时候外婆去世了,他索性报了个远离家乡的城市读大学,却没想到来到了江家扎根的城市。
他还记得那天,大学毕业一年的他本来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有人来公司找他,带来的是他父亲江万堂的死讯,以及江家百分之十的股份。
事实证明,他真的只适合做一个小人物,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我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奈何后来却成了个可笑的没脑子。
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并表示可以出钱买下他手中的股份,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答应江尚云。
因为在拿到江家股份的时候,他想到的是常宵。常宵是他师兄,他记得对方是江氏的一位小经理,也是他暗恋了很久的人,对常宵,他自然很信任。
常宵告诉他,江尚云并不适合做江氏的领导人,江万堂在的时候是把公司交给自己弟弟和儿子共同管理一部分的,现在江家股份有很大变动,让他别轻举妄动。
江余思虑再三,直到江万霆找人威胁他,也是,同性恋这个把柄也不小了。当江尚云第二次找他时他便将股份转出去了,这些东西本就与他无关,怀璧其罪,他也不想扯进去。
转了股份后他辞了原来的工作,还找朋友帮忙借住到这个小村子来,每天帮着石奶奶干干活种种地,心情都好了许多。
他来这里的事情只告诉了常宵,可是常宵却把他卖了。本来他是不想告诉常宵他在哪里的,可是常宵在电话里很暧昧的表示对他有点感觉,想见见他,他脑子一热,就招了。
现在想想,江余叹了口气,常宵是带着江万霆一起来的,这里离江氏母公司有三天路程,因为地方小只能通过转车的方法,等江万霆知晓股份被江尚云拿走再赶回去时,江尚云已经将他的布置全毁了,还收买了一些零散股份,一跃成为董事长。
说到底,也是自己自作多情,错把小人当君子。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了,江余感觉有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山路间已经模糊的只能摸索着往下走,他不敢留在山上,周围都是老坟,自己现在全身疼痛没有一点自保能力,虽然是个大老爷们,也难免心里害怕。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雨势渐大,尽管他小心再小心,还是在看不见的地方踩上一截树枝一脚滑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放进了老式的滚筒洗衣机里,咕噜噜的滚下山去,周围也没有树木遮挡,他闭上眼,完了完了,虽然活的不咋地总比摔死好吧,就算没摔死摔残了……还不如摔死呢。
江余这一天被折腾得不行,两眼一抹黑的晕了过去。
痛,全身都痛,感觉要散架了。
江余动了动身体,倒吸了口气,还活着,不会摔残了吧,他没睁眼,动了动胳膊,没折,动了动腿,嘶,还好,也没断,试着挪了一下身体,疼的哼哼直叫,太好了还能动。
松了一口气,他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祈祷着有人能路过山下帮忙送他回…去……转过头的江余愣住了,这里好像和说好的山下不一样啊,村、村子呢?!
江余僵硬的转着头,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大概昨天也下过雨,空气很清新,偶尔林间还传来一两声昆虫的鸣声。他应该是躺在一条河边,不远处听得到潺潺的水流,身前一小块地方也没有树木,附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这里是哪,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余大脑有些空白,他知道这不是梦或者臆想出来的场景,仰面躺在地上,他理不出任何头绪。
不知道躺了多久,江余觉得身上很不舒服,突然他听到树林方向发出有生物行走的沙沙声,有人来了么?
他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只赤红色毛发的动物从里面冲了出来,嘴里还发出布鲁布鲁的声音,紧接着后面追出一个棕黄色的影子,后者蓄力一跃,将红色动物扑倒在地,迅速低下了头,红色动物发出一声嘶叫,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江余瞪着眼睛,看着棕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近,他身边没有任何遮蔽物,也没有力气逃跑。
它想吃掉我吗?它不是已经有了猎物吗,难道这里是它的地盘?
棕黄色身影走近了,它看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