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鹤秋抿了抿唇,双眸立时收去了方才的哀色,换上一双带着愤慨的眸:“当时师父与段法裘酒醉时,其实劳启扬一直在不远处观望,只是因着醉酒之故,师父的警惕性降低,未能发觉劳启扬,是以方会让他得逞。那一日劳启扬见之师父算卦,他早心有计较,后头送醉酒的段法裘归去时,便私下将师父的手书拆开来看,当即便将此事记在了心上,并将其告知了自己的徒儿,言说要其小心一些,切莫推翻香炉。然则,他的徒儿钟问之不是什么善茬,他年纪虽轻,但早已深知人情的嫉恶之心,他瞧着段书青不顺已久,是以三日后,他同段书青玩闹,故意将其带到大殿处,趁着派中众人行过大殿时,故意诱段书青到香炉边,自己悄声将其推倒,造成段书青推倒香炉之态。”
一口凉气蓦地从唇齿间吸入,龙倾寒大惊失色,原来这便是段书青当年推倒香炉的真相!“如此说来……”他愕然道,“如此说来,师公口中所说的,造成日后久华派没落之人,其实指的便是钟问之?!”
常鹤秋深深地闭上目,不忍直视地点了点头,虽语道平静,但嗓音却是满含颤抖:“不错,指的便是钟问之,只是因着不知名姓的算卦,以及他人的算计,致使这一切出了纰漏,让一位仁义之士死于他人之手,而真正的凶徒却逍遥法外。”
闷雷,砰地一声接连在龙倾寒的耳边炸开,将他喘息的余力都疯狂夺去。在鼓膜的震动中,龙倾寒竟是骇得全身颤抖,无法言语。原来这便是真相,一个所谓的巧合,便造成了完全相反局面的真相。
他踉跄了余步,愣愣地问道:“后头呢,不是言说,师公卜过几次卦后,久华派之人方相信这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