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寒脸色一沉,莫非这才是凤璇阳失常的原因。
“凤夫人。”郎竹有些迟疑地开了口,龙倾寒一怔,对他点了点头:“先前,多谢你了。”
郎竹摇了摇手:“不,不必谢我,我觉得当务之急,应是去给凤教主他解解酒,方才他闹得大了,差些将此处的客人赶走了。”
龙倾寒一怔,看着凤璇阳的醉颜,眼底一黯:“抱歉,失礼了。”对着郎竹致歉后,他便抱起凤璇阳离开了。
目送着他离去后,郎竹走到了穿过大殿,走到了一条较为昏暗的过道,便见到了神沁。
“他们走了么?”
“嗯。”
“唉,当真是……罢了,一切都是命,你去替我准备些东西罢,过几日,我便教他们解蛊之法,但愿此蛊一解,他们能真正得到解脱。”
“好的,我替教主多谢你。”
“不必言谢,他毕竟是书……唉,我岂有不帮之理。若真想谢我,便好好照顾你家教主罢。但愿他的夫人能理解他,信任他,不若他的辛苦便全白费了。”
龙倾寒将酒醉的凤璇阳放到了床上,温柔地给他除下靴袜,然而方一脱完,一阵天旋地转,他便被凤璇阳拖到了床里头。
一双温暖的手环上了他的腰身:“子玥,嗝,子玥。”
看到这样的凤璇阳,龙倾寒再多的气恼都消失殆尽了,他轻轻拍了拍凤璇阳的背,轻呢地唤道:“我在。”
“子玥,嘿嘿,”凤璇阳睁开了眼,摸了摸龙倾寒的俊颜,又傻笑着闭上眼,将头凑在龙倾寒的脖颈边,“子玥,嘿嘿,我见着娘亲了,好开心,嘿嘿,嘿嘿。”
龙倾寒眼底一黯,果然今日是他娘亲忌日之类的日子么,不若凤璇阳怎地会这般说胡话。
“嘿嘿,子玥,”凤璇阳又蹭了蹭,“子玥,娘亲好美,恁多年了,容颜依旧未变,子玥,我想娘亲,好想好想。”
凤璇阳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又傻兮兮地在龙倾寒的怀里蹭来蹭去,宛如孩童一般。
龙倾寒抱着他顺了顺他的发,低声在他耳边道:“没了娘亲,你至少还有我。”
“胡说,谁说娘亲没了,”凤璇阳打了个酒嗝,迷糊地动着手道,“娘亲还在我身边,她还在,娘亲的味道明明还在的,怎地变成你的了。唔,我要找娘亲,我要找娘亲,只有她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只有她知晓我的秘密。”他边说着边要翻身下床去,龙倾寒赶忙抱着他,不让他动弹。
凤璇阳恼了,就挣扎起来,怒斥道:“你作甚!快放开我,我要去找娘亲,我要将我的秘密全都告诉她。”
“璇阳。”龙倾寒死死地抱着他,阻止他走出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酒醉的凤璇阳一心只顾着自己心中的执念,奋力地扯着龙倾寒的手,将龙倾寒越带越远。
龙倾寒一怒,便喝道:“凤璇阳你清醒些,你娘亲已死了!”
此话一落,竟觉怀抱里的人突然没有了动作,龙倾寒疑惑地低头,便惊见凤璇阳的脸上流出了热泪。
“娘亲……死了?”凤璇阳低声喃着,转过头来看着龙倾寒,眼底的泪怎生都止不住,眸里的痛楚让龙倾寒的心也跟着揪紧了,道不尽的痛意从胸腔迸发,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和凤璇阳的心伤。
凤璇阳忽然搂住了龙倾寒的腰,将自己的头深埋在龙倾寒的怀里,这一刻,他恍然清醒,哑着声道:“是啊,她死了,她已经死了。除了她的忌日,她的任何东西,我都未留下。子玥,我好痛,好痛,我多想能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面,都好啊。”
龙倾寒拥紧了他,没有说话,冰凉的液体从他裸|露的衣襟里滑入,将他的心一并濡湿。
相比凤璇阳,自己有着亲人,过着公子般的生活,而凤璇阳却是一生坎坷,只因他父亲被害的错误,造成了他们一家的不幸,凤璇阳的童年究竟是怎样过的,没有双亲,连他外祖也丢下了他,直至最后,只有他一人。
凤璇阳不知哭了多久,泪尽了,哭累了,他这才停了下来,沉沉睡去。
而龙倾寒受他感染,心里也苦涩难化的,这样脆弱的凤璇阳,让他更想陪伴着他,*他。
他眼底划过一丝坚定的光,哪怕到后头,他们俩被众人不容,凤璇阳被世人所欺,他也要陪伴着他,永不离去。
当凤璇阳醒来时,闻到的便是淡淡的解酒汤香。
“你醒了,来,”一直靠在床边守护他的龙倾寒,察觉到他的苏醒,便温柔地抱起他道,“喝些解酒汤罢。”
凤璇阳愣愣地伸手要捧过,龙倾寒却将其移了开来,摇头道:“我喂你罢。”
说完,龙倾寒便舀起了一勺解酒汤,轻轻一吹,一勺一勺地送到凤璇阳嘴里。看到凤璇阳喝下,龙倾寒的脸上浮现出了欣喜的笑意。
“子玥,”凤璇阳吞咽下最后一口解酒汤,愣愣地道,“你不怨我么。”
“怨你甚?”龙倾寒放下了干净的碗,掏出锦帕细心地给他拭了拭唇。
“我……我那般对你。”凤璇阳愧疚地转过了头。
龙倾寒一怔:“何事?我忘了。”
“子玥?”凤璇阳惊讶地转过头来,正对上龙倾寒的笑颜,一种温暖的感觉从那张脸上浮出。龙倾寒很少笑,可同凤璇阳在一块时,总是会不自禁地露出笑意,他曾说,那是只属于凤璇阳一人的笑。
凤璇阳心头恍惚,扑到了龙倾寒的怀里,紧了紧拥抱:“子玥,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