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后,看苏镜还在欣赏小摊上的花卉,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姜绍辉就走远了点,想验证看看是不是错觉。
就在他确定虽然还觉得吵,但也只觉得吵,并不会像以往一样令他难以忍受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姜绍辉才想回去,就注意到少年那边情况有些不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这会儿,太阳渐渐下山,愿意出来活动的人变多,花市里的人流量增多,人挤人的,一时半会竟然过不去。
之前远远地看,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姜绍辉好不容易过来,连忙问情况。苗逢春见姜绍辉没听到,硬是又往前了两步,管理员拉不走他,见他像是遇到了熟人,想着干脆等他叙旧完了再带回去也一样,不差这点时间,也就没强拉。
“二少,我是苗逢春啊,苗氏园艺的那个。两年前大少大婚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钳制着胳膊的力道轻了,苗逢春拖着管理员,费力地挤到姜绍辉面前。
姜绍辉这才注意到他,苗逢春是谁他没印象,苗氏园艺倒是印象深刻。这人虽然不认识,但是刚刚好像就站在少年身边,就不知道和刚刚那事有没有关联。
苗逢春不知道姜绍辉心里想什么,他见姜绍辉注意到他了,连忙继续往下说:“花展还没开,二少您怎么会在这?我现在这模样,说来也不是聊天的时候,改天有空二少赏脸,我请您吃饭赔罪。”说到这的时候,苗逢春像是才看到苏镜似的,一脸的惊讶:“二少,这是您朋友?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早知道是你朋友,那花我就让他了。您朋友也是,几棵花而已,没买到就没买到,做人大气点,至于诬陷我么?”
苗逢春认定苏镜是自己不要脸硬贴上去,不会是姜二少真心交往的朋友。姜二少的朋友都是圈里最顶尖的那几家青年才俊,就连自己这样的家世都不够格,更何况苏镜这样一穷二白的小店主。他都看不上,二少又怎么会放在眼里,估计也就是玩玩。
说起来,这小老板好像长得是不错,真要主动送上门,换他他也愿意玩。莫不是姜二少好这口?虽然没听说过,但既然不是朋友,估计也就只能是这关系了。
即使想到这,苗逢春也没退缩的意思,小老板好看是好看,可比他更好看的也不是没有。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情儿,和苗氏园艺的少东比起来,孰轻孰重,姜二少又不是毛头小子,自然分得清。
苗逢春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毫不犹豫地继续抹黑苏镜。哪怕在场有人知道他是强买强卖,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多这个嘴,就算真有人站出来,还是那句话:他堂堂苗氏园艺的少东,要什么植物没有,怎么可能掉份到在小摊上和人抢着买几棵灰扑扑的野草?要是抢的是别的,可信度还高点,但是花草,换个知道他身份的人,第一反应估计就是怀疑。
因这这个,苗逢春胸有成竹,觉得听完他的话后,姜二少会彻底认清苏镜的真面目,然后把人甩了。到时候没人护着,看那小老板还能怎么办,他又没别门路,没了姜二少,那些从苗氏园艺手里抢走的生意,迟早都得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苗逢春越想越兴奋,脑子里甚至都已经模拟出苏镜一无所有的惨状,完全没注意到,随着他的话,越说越多,姜绍辉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或许看到了,也只觉得,是因为苏镜的行迹太过低劣,姜二少难以接受,心中不耻,越听越生气才这样。
然而苗逢春忽略了两点,一个是他那浮夸得像是在演话剧的演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二是他低估了苏镜在姜绍辉心里的地位。真心想要追求,彼此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和他所以为的那个,只是随便玩玩的小情儿,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如果是后者,一切说不定就按他计划的那样发展了,可惜是前者。
就在苗逢春等着看姜二少训斥苏镜,再把人抛弃的美妙场景时。姜绍辉不仅没像他所以为的那样做,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对抓着他的管理员说:“这人我不认识。”
管理员也看出了点苗头,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自己抓着的这个人在强行和人套近乎,对方一句话都没回。偏偏这人还没自觉,一边说还一边贬低人家朋友。这事换做他们他们也不能忍,听到姜绍辉的话,连忙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把人拉走。结果拉半天也没能拉动,这都什么事啊,早知道刚刚就不该让他过来。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苗逢春被这剧情走向整得有点懵。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管理员用的力有些大,抓得他的胳膊生疼。苗逢春一边挣扎,一边忍不住叱骂:“没听到我刚刚的话啊,苗氏园艺没听过?我像是那种为了几颗野草就违法的人?我家什么草没有?要多名贵有多名贵,要什么品种有什么品种。这要是稀世珍品也就算了,拿几棵杂草就来污蔑我强买强卖,这成本未免也太低!”
管理员不为所动。说实话要不是看他穿得人模人样,他们都以为这人脑子有毛病。逮着个人就上去套近乎说认识不说,还觉得自己是苗氏园艺的少东。苗氏园艺再怎么说也是业内龙头,少东就长这德行?别是有妄想症吧,这要是苗氏少东,那他们就是市长儿子!
苗逢春见管理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