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却是郑重地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去攻打他们了。楚大哥言之有理,我们还需保存实力,以待强国。”
萧千钧此时却突然出列,道:“杨大人,此女乃西域敌首,她的话,末将认为不可信!”
“放心!我自有分寸!”杨延顺又道:“我若记得不错,联盟中还有弓月部、火寻国。密斯托哈,这两国哪个较近?”
密斯托哈闻言答道:“杨大人,弓月部最近,在此处西北二百三十里处。而弓月部向西南不足百里,便是西夜国。火寻国则在西夜国后方,九十里地,已到大食国边缘,不属西域范围了。朱俱波国便在西夜西方四十五里处。”
杨延顺:“也就是说,我们下一个要攻克的,便是这弓月部了!”
阿里铁牙出列道:“杨大人,我们不等与大惕隐合军再一起西入了吗?”
“不必!精锐之兵,攻城略地,人多反倒不好,况且我们还有西域明珠琴公主在手!”杨延顺说完一看西夜琴,满面笑容。
西夜琴却是一声冷哼:“我会帮你?”
“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杨延顺话锋一转,命令道:“阿里铁牙听令,我命你带两千骑兵先行,密斯托哈带路,今夜要在弓月部前十五里安营扎寨,切记不可被其发现!我随后就来!”
阿里铁牙双手抱拳,应和一声。杨延顺又道:“楚封关,你留下守乌铩城,待到大惕隐来,你再挑五百强兵赶赴前线,与我汇合!
楚封关:“遵命!”
诸将领命出帐,安排启程事宜不提。单说杨延顺自阿里铁牙领骑兵先行之后,也带着五百步卒,押运着乌铩城中夺来的粮草,向弓月部进发。这次攻打弓月部,应该算是辽军第一次正面攻打西域盟军。一打休循,实在称不上攻城略地。二打无雷,是在夜色的掩护下,由密斯托哈带领着偷入城中。三打蒲犁、皮山,也算是偷袭成功。四打南兜,走马而下,全无胜利可言。五打乌铩,也为奔袭之战。
南兜城下一战,消灭西域盟军十万,加上之前的三万盟军,已灭十万三,按理来说西域的军队已经打完了。不过,看如今情景,西域定然还有后备力量。想到此处,杨延顺一勒座下揽月驹缰绳,扭头问道:“我说,你们西域到底还有多少军队?”
揽月驹旁边还有一匹战马,名叫碧眼狻猊兽,马背上驮着一人,正是西夜琴。原来杨延亲自押解着西夜琴,若是把她装在木笼囚车中,不在自己眼前,还怕她跑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抵住她的美貌,难免生出怜爱之情,除了自己之外。若是让她呆在自己身边,离得太近,自己的鼻子还受不了。没办法,只得找来她的坐骑,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再说西夜琴一听杨延顺发问于她,便把脸一转,故意不去看他,道:“大辽国与大宋朝动辄便是几十万的精兵强将,我西域也有几十万的兵马难道不行吗?”
此话一出,杨延顺脸色甚是难看,若真如她所说,有那么个三四十万,自己还真得把这把骨头埋在西域黄沙之下了!不过,她所言不可尽信。毕竟耶律休哥的密报声称西夜盟军十二万,虽然有些不准确,但大体上应该差不多,最坏也便是还有个三四万的后备兵马。毕竟西域诸国向来兵马稀少,也不富裕,很难供养得起一个庞大的军队。
如此一想,心中也少了些顾虑,觑见西夜琴坐下的碧眼狻猊兽:一双马目大如铜铃,筋骨刚健,四蹄有力,二只马耳垂直挺立,好不昂扬!杨延顺向来擅于相马,一见此马便知非世间凡品,再看看自己的绝影千鬃揽月驹,不禁想与之一拼高下,便道:“西夜琴,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西夜琴闻言满目疑惑,问道:“比什么?”
“赛马!”杨延顺兴致勃勃,“若是你的宝马能跑过我揽月驹,我便放了你手下的三个副将!如何?”
西夜琴初时不信,又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不假!”杨延顺话音一落,便见西夜琴的碧眼狻猊兽如箭射出,转眼间已在十丈之外,不禁连声叫好,随即拍马便追!
西域的落雪早已被落日融尽,两匹战马奔腾如飞,蹄踏黄沙。夜幕迫近,一轮钩月升空,此情此景不禁令人想起诗鬼李贺之作“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更有唐人翁绶诗云“毛骨天生胆气雄,千里追风赶金龙!”足见战马之雄健迅疾。再说揽月驹,本便是杨延顺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更是名为“绝影千鬃”,岂非常马所比!碧眼狻猊兽固然是西域良马,也难以与之匹敌,或许当今天下也只有耶律休哥的“一字赖脚玉麒麟”能与之一较高下!故而,杨延顺策马狂奔,初时并不着急,只是跟着碧眼狻猊兽的脚步而行,两马相距两丈。
大约跑了一炷香的时间,碧眼狻猊兽逐渐慢了下来,原来此马爆发之力尚可,但若是比起耐力,远不如揽月驹。杨延顺看在眼里,心已明了,当即一夹马肚,揽月驹快如流星,向前一窜,便已追上西夜琴。杨延顺马鞭一扬,揽月驹又是瞬间发力,两马齐头并进。杨延顺一声大笑,随即一把拽住碧眼狻猊兽的马缰绳,两马立定,杨延顺笑道:“西夜琴,你输啦!”
西夜琴看着眼前人,月色之下,尽显硬气,可是在他一双虎目之中却不见一丝情感,不禁失落道:“输了又如何,你却也从不对我作何举动,哪怕只是想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