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微眯了双眼,似被阳光刺入,那狭长中的眼神带了些觊觎,不可置否道:“我只是觉得还能再宠你两年。”
言下之意,便是要等他对自己失去兴趣,到那时就可以弃之如敝履了。
只能让自己冷静,清楚明白同这靖王爷根本讲不得道理。
想他是王爷,向来只有他颐指气使。他说一别人就不敢说二,怎由得自己对他提面威胁。
他怎么说,别人就要怎么做。
段韶华想反抗,更应该反抗,但此刻根本占不得任何上风。
若此刻丢下他逃了,不管裴靖日后是生是死,他恐怕都要躲躲藏藏担惊受怕以终其一生。而天下虽大,靖王爷想找出一人,到底也不是难事。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只能是依了靖王爷。
他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活,不要藏头缩尾的见不得人,哪怕要等到两年后。
段韶华一低头,看着自己被残缺的衣袍,突的沉声道:“王爷虽然这么说,但我不相信你。”
裴靖意外的一愣,面上有些低肃,“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
段韶华仗着他有伤有身不能对自己动手,笑着温和道:“就是那无理恶霸。”
类似的话段韶华说过不少,裴靖黑了脸,目光炯炯的打量他。
下一刻,段韶华已向了他走来,在裴靖审视的目光中蹲了下来。
还没问他想干什么,却看段韶华径自提了他的衣服下摆,接着就是一道撕裂之声。
劲装疾服,立成了残缺。
裴靖皱着眉看他的动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韶华却不急,小心着将撕下的那块布平铺于地上,这才重新看向了裴靖,“口说无凭,还请王爷立下字据。”
放眼整个京城,不信他至此,恐怕也只有段韶华了。
裴靖略恼,但看段韶华明显不止不休的模样,一时也不能说什么。
两年,不多不少的年月。只是,裴靖突然有种冲动,他应该重新拟订一个数字才对。
不过话已出口,裴靖也没有收回的必要。
只是他环顾四周,“无笔无墨,你要本王怎么写?”
段韶华微微一哂,指着裴靖腿上的鲜红冷笑道:“这不正是上好的血墨。”
裴靖一震,朗声大笑,“有意思,你是要本王写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