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可够大的。”温浅第一次见这北方山上的雪,不得不感叹,相比之下,家里那只能算毛毛雨了。
“往年也没这么大的,没准是知道你来了所以彰显些热情。”老白笑着调侃,之后擦了擦额头勤劳的汗水,去厨房熬了一小碗糨糊,然后回屋把前些日子买的对联拿出来,交到温浅手里,“我去剁饺子馅,喏,你贴对子。”
温浅挺满意这个任务分配,便没多言。接过对子和糨糊就往院门口进发。老白则去了厨房。饺子馅是白菜和猪肉,老白撸胳膊挽袖子,开始咣咣咣的跺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老白正在兴头上,几乎也是用如火如荼来形容,就见温浅耷拉着眉毛进来了,糨糊碗是空了,可对联还在。
“别和我说你把糨糊都给吃了,”老白好笑道,“虽然是面做的,可也不至于吧。”
温浅没好气道:“你们这里什么天儿啊,糨糊没刷匀呢就已经冻住了,得,硬疙瘩似的,根本贴不成了。”
“然后你就左一层又一层锲而不舍?”老白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个场景。
“我想着刷厚一点冻得兴许就慢了。”温浅还挺有理有据。
老白强忍住乐,一本正经的问:“结果呢。”
温浅实话实说:“冻得比刷得快。”
老白终于乐得前仰后合,好容易笑够了才道:“你就不会变通下,刷一点贴一点,非要一次成啊。”
温浅眨眨眼,好半天,似乎才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猪肉吃多了。”老白想也没想,顺口就道。
温浅难得没辩驳,因为他想了想,觉得兴许也有点关系。
第二碗糨糊熬好,温浅再度出发。老白那眼神跟送风萧萧兮的壮士一般,温浅实在受不了:“放心,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老白第二次笑弯了腰。
这一次,温浅一去不复返。老白起先继续剁馅还没觉出不对劲儿,后来算算时间,十几副对子也该贴好了,遂放下菜刀,准备出去看看究竟。结果还没出门槛儿,厨房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咣的一声关上了,听声音,正在上门闩。老白诧异,赶紧跑到窗边儿探头去看,就见温浅正手忙脚乱的往门上挂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