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海姆达尔貌似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其实我在iw就是个整理文件的,同事们都是好人,法官们也很和善。”
几个老家伙明显不太相信,转念一想,这孩子还没毕业,即便得到重用也得成为正式员工以后,老巫师们的面容顿时松快不少。
海姆达尔脸上不显,脑子里信马由缰。保密是他一辈子都要遵守的,不能因为别人表现出的友善而松懈。他知道这几位想知道什么,他们愿意“投资”自个儿也是出于那个目的。很可惜,目前的他离他们希望看到的目标还很遥远,此时此刻的海姆达尔正为首席办公室批准他周一随上司去iw临时监狱探监而心花怒放。
“最近iw办的最大的案子是爱沙尼亚魔法部的那件,各位应该听说过吧?”海姆达尔让自己看起来跃跃欲试。
“哦,我知道。”沙加里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升到空中变成一串字母:安德鲁。
“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叶若夫说。“在大战期间扬名立万的老家伙似乎要晚节不保了。”
这事儿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审讯和调查,牵扯出的人物也越来越多。那些被歌功颂德了50年的正义之士们在地位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遭到各方的质疑,还在世的被iw调查员们一个一个请出来接受问询,这件由玩忽职守为起点的小规模斗殴事件变成了现如今对整个巫师世界司法系统的声讨。被掩盖了50余年的虐囚、屈打成招等不堪真相逐一浮出水面,五十年后的今天,再也不会有巫师理直气壮的把它们当做胜利的代价。
安德鲁.安西普不幸成为了点燃这一切的导火索。
“我的朋友也被牵扯在里面。”海姆达尔觉得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
老家伙们立刻表示关注。
海姆达尔笑了笑,“我的朋友与安西普法官的案子没有直接联系,由于他的案子从前是安西普法官经手的,隔了二十来年,终于获得了一次翻案机会。”
熟悉巫师司法系统的人都知道,翻案这种事在巫师世界十分罕见,因为囚禁巫师的监狱条件极差,犯人们进去差不多就半条命了,而且也不允许探监,几乎没有机会主动要求翻案,坚持在狱中活下去的巫师都是毅力极强,或者认定自己是无辜的人。
他的笔友两条都占了。
“你的朋友是?”容克说。
“安德鲁.兰格。”
几个老家伙眼里滑过一丝茫然,惟独沙加里眼中出现了不一样的光彩。
“二十年前的爱沙尼亚魔法部长?!”
“对,就是他。”
沙加里的老本行是贩卖情报、传递消息,他能想明白过来海姆达尔并不意外。
“都过去二十年了……”沙加里很是物是人非的唏嘘了一番。“想当年这位兰格部长可是全欧洲都知道的人物,简直就是天生被人嫉妒的典型。”
“可不就是被嫉妒嘛,”容克不以为然。“被嫉妒的代价就是被人整进牢里去了,说明这位部长先生不懂得韬光养晦,不明白做人要低调。”
“低调这话从你花孔雀嘴里冒出来,我就感到特别不是滋味。”叶若夫一点面子都不给。
容克的眼角抽了抽,到底没反驳。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他年轻的时候不是什么善茬,低调的领悟也是事过境迁以后才有的心境,若再早上个十年,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时候基于各种原因被定了罪判了刑……等这次案子结束了,请各位多多关照。”海姆达尔认真的强调。“感激不尽。”
老家伙们没什么太多的神情变化,一个个笑眯眯的,他们如何听不出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兰格部长八成要被平反了。海姆达尔这是让他们关照他朋友,等他朋友出狱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也不要为难人家。
“你放心吧,”叶若夫代表老伙计们发言,给海姆达尔喂定心丸。“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主动为难人了。”
周一那天海姆达尔早早起床,也学着隆梅尔那样来个了儿子牌all,隆梅尔老爸十分受用,一直到出门上班嘴角都挂着笑。
“爸爸,等你有空了咱们出去玩玩吧。”海姆达尔兴致勃勃的提议。“把斯诺也叫上,就咱们仨,我再带上豆荚、奶糖、小八眼和小面包,如果那天奥拉尔没有送信任务,把它也带着。咱们去爬山,或者去钓鱼。”
“嗯,你能记着我,我就很满足了。”隆梅尔貌似冷淡的说。
海姆达尔一脸谄媚,“把我自个儿忘了也不会忘了您。”
“你的威克多呢?不把他叫上?”
“我和他又不是一家的,我和您是一家的。”
隆梅尔看他那小样儿忍不住大笑,“我可是记住了,到时候你别装失忆。”
“不会。”
隆梅尔笑的很温柔,“就算你失忆了,也没关系。”
海姆达尔赶忙闭上嘴,不敢再咋呼下去了。
抵达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时间还早,海姆达尔进了立案办公室,麻利的搬起穆萨耶夫法官的几盆植物,放在能照进阳光的窗台,又给花花草草浇了水。伺候好盆栽,把它们摆回原位,霍林沃斯走进办公室。
“早上好。”海姆达尔中气十足。
霍林沃斯点点头,“很高兴看到你这么精神奕奕。”
海姆达尔嘿嘿一笑,蹭了过去。
“我今天真的能进临时监狱?”周末都过去了,他还是有点忐忑。
“我这儿还有轮值首席签的单子。“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