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在屋内也要穿好外衣。”

若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点莫名其妙地回看了斯年一眼。为什么觉得这王爷越管越宽?

斯年也没再多说,便走了出去。

若华回到内室,一边换衣上外衣一边想:六部改制这件事,自己给太子的办法自然不是最好的。他上一世为了清除宦官的权力用了八年之久,且最后还落得被里外而合毒死的下场。现在的楚平,虽说宦官的权力还没有大到那个程度,但是朝堂改制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他所给太子的方法,无非就是最直接,最直刺皇帝心之隐的方法。太子被斥责是必然,这就是他原本计划好的,一方面可以让还在观望的党争派更加动摇,一方面也是给皇帝埋下个种子。但至于说改制之事,定是还要有别的东西拿出来,将这改制再往前推一步。他前一世在这方面费的心血也不是随便几笔就可以写尽的。

百年过去了,或许铸铁之术可以进步,针织工艺也更上一层楼,商贾市井也更加繁盛自由,但唯独这个皇权啊,无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都放不掉的。

若华换好衣服,就去了正厅。桌上的菜也已摆好,若华微微颔首,便拉开椅子坐在了斯年对面。

“太子今日遭了训斥。”斯年直截了当地就说起了这件事。

若华看斯年也不打算绕弯子,于是便也直接问道:“可是因六部改制之事?”

“那日你和太子说的,可是关于这个?”

“殿下只是隐晦地提了一下,我便稍微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你从什么时候竟关心起改制之事了?”

“我只是听太子说起,一时有了个想法而已。”若华感觉到太子应是没有和斯年说起那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于是便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说了个大概,并没有具体提出什么做。

“是吗。”斯年夹了一口菜,淡淡说了一句。不像是责问,却也不像是相信的样子。

“改制六部之事,以我的本事还做不到。”若华站起身,俯身行礼,“那日我只是说了若是朝臣与皇上之间不再相隔宦官就好了。”

斯年放下筷子,只是说了句:

“好了,吃饭吧。”便没有再多说。

若华看斯年似是没有发怒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只是一直到二人都吃完,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斯年临走时也只是说了一句:

“明日继续练功。”便离开了。

若华不确定地想着: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呢?

斯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刚刚侍卫送回的前任尚书向兆的书信,拆开仔细看了一遍,又将太子早上说的话回想了一番,紧紧抿着嘴:太子之语中明显是有意和自己说他这次是袒护了若华,那么这次六部改制的主意至少六成都是若华出的主意。虽说此次的改制方法有很明显的缺陷,但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可不是一个刚刚接任的十六岁礼部尚书,一时心有所感就能想出来的。而且,向兆的这封信里……

斯年起身,打开门喊来侍卫:

“十一,你再去彻查向若华。包括他来都城的途中,和在庭州时的事情。”

“王爷,您还是怀疑……”十一是斯年手下培养出的侍卫之一,前些日子他就已经将若华来都城后接触过的人,发生过的事调查过一遍了,实在是查不出任何被掉包的痕迹。

“你且继续查。”斯年也确定之前搜集的证据都能确定,这个向若华就是向兆之子,没有人冒充,但是现在的种种事情都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向若华,究竟是谁?

而后的几日倒也是相安无事,若华晨间依旧跟着斯年练功,朝堂上似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人再提到那日太子被斥责以及六部的改制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也都是心知肚明,皇上接连几日斥责太子办事不利,甚至将应由太子负责的官员名册核准也交由茂王去做了。这下子朝中暗地里的支持茂王的声音似是越来越多。

然而有一日,若华退潮叩拜偷偷抬头时发现,皇帝离开时,以往都是由身边的宦官负责将奏折一并带到奏案所进行分类规整,选出轻重缓急而后再送去文书殿交由皇上批阅。但那日皇帝亲自将几本奏折拿在手里带出了大殿。

看到这里,若华微微一笑,看样子,时候到了……

若华下朝后往斯年身边靠了靠:

“王爷,今日有什么要紧的公务么?”

“怎么?”斯年侧头看了看明显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少年的脸。

“工部那边似是忙得差不多了,我想去找朗哥。”

“林朗?”

“暮春那阵子就约了去喝茶,这眼看都七月了……”若华欲言又止道。

“今日也无重要之事。”

“谢王爷。”若华得了许可,就往工部的方向走去。

斯年看着若华离开的背影,抬头看了看有些刺眼的日光,微微叹了口气:竟又是七月了啊。

若华走到转角处,确定斯年看不见自己了,勾了勾嘴角,而后转了个方向,向兵部走去。

到兵部门口,正巧往外走的谢尧,若华看到他依旧下意识的觉得脖子一寒。

谢尧看到若华,倒是停下脚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上次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

若华颔首回礼:“你也是公事公办,是我冒犯了。”

“大人今日来,可是来找茂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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