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王殿下,明武王前来拜望。”过不了一天,就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个大人物。这新改建的震王府想来会很热闹。
“快请。”
北琉和南秦在官员设置上出奇地相似,究竟是谁看了对方学对方已经无法考究了。同设三卿九司共掌朝政,三卿最高者称令,九司最高者称司职,也称监令,司御监令既是司御司最高官职,也是朝中官位最高的十二人之一。目前正是由手握一定兵权的明武王琉穆担任,也正是因为他位高权重外加能够有对京师威胁的兵权,玄翎才会就算明知他有反意也不能立刻明面上行动。
明武王此来的目的,飞廉在之前倒是猜测得十分准确。他这一“认祖归宗”的表示也就意味着皇室成员在人数上的增加,司御掌皇室名单,就需要和他接触。
这位明武王琉穆,也是在巡天礼中被太子罢了官的容恰安的叔父。两人交谈,难免会提到这件事。
琉穆大大地摇着头,“出此无能之辈,老夫惭愧啊。”
“这可不是叔父您之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贵侄年轻,又自幼长于贵胄之家,这治理地方的经验嘛自然就少。”很自然地一口叔父叫了出来,显出别样的亲近。
“唉——”琉穆长叹一声,向飞廉拱手,“此事还全赖王爷鼎立相保,否则恰安的罪过可就大了。”
“好说好说。”飞廉的面色略变,“明武王也不必多言谢,到底您就这么一个侄子。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子殿下也太过严厉了点……”
“对小辈嘛,总要严厉点才好。”琉穆说完,就起身告辞了。飞廉也起身送到了门口。
玄翎在皇宫门口和他说的话,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商量了,之后的事情,就全靠他们各自为政了。不过,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是有的。飞廉在北雍京震王府的第一天注定是不能安睡的了。谁的驾他都能挡,敛王妃的驾他可挡不了,这一位,可是他名义上的母妃啊。同敛王妃一起来的,还有昔桃女官。
“玄翎病得不清,我就只有来问震王你了。”敛妃的神情看起来着急无比。
飞廉脑袋里的警铃响了起来,该不会是——
“我问遍了,他们都不知道琉枢的下落……”敛王妃见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呜咽起来。
就知道是这件麻烦事,那么玄翎的“病得不清”也就是他那特别的退麻烦的招数了。好你的玄翎太子——飞廉心里咬牙,表面上还得谦逊有礼地安慰王妃。
“是这样的,五弟这次实在是太过调皮了,我和太子都想让他好好受点教训,也免得下次再做出让王妃您担心的事来。”看王妃收住了眼泪,抢在哭泣的母亲之前,飞廉赶忙又补充了,“您大可放心,我和太子都安排好了,绝对能保证五弟的安全。我和那边随时都有飞鸽传书联系,若王妃殿下着实放心不下,我立刻让他们带五弟回来。”
“那……”敛王妃还想问。
“不日就可回来了。”搬出了太子,又再三保证了琉枢肯定是被人保护者,这才送走了人。抬头一看,都已经月上中天了。
晚上的北雍京,特别地热闹。一来人们正在准备在巡天礼之后惯例会有的庆典仪式,二来巡天礼的队伍回到了京城,又有新封的震王,官员们都要准备着前去见礼。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第一天有了自己府邸的震王殿下就惹上了麻烦。
麻烦的起因,还是因为他的那两个江湖朋友。
傅青和了无和尚当天也被关进了京城的大牢,他们在太子玄翎的吩咐下被关在了最机密的井狱里。
所谓井狱,位于北雍牢房的最底层,向下直直地延伸向地下,隔着十几道的牢门和机关,没有特别命令,就是苍蝇也难飞出去。
可是这一天的晚上,这两个人楞是从井狱里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监狱的看守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宫门口结结巴巴地汇报,把急匆匆赶过来的京城防卫总长易奂海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人,这可怎么办呢?”看守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井狱里人犯无故失踪,那可是杀头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