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渊也曾经考虑,要是他主动提及童年往事,会不会更有说服效果?他不相信官焰已经忘了那段过去,但转念一想却决定放弃,现在的他不想知道,当年官焰抛弃自己的理由究竟为何……
做为保护者,最不该发生的情况就是情绪影响了判断能力,否则他们都会有危险。
时间来到第五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毫无变化,但官焰今天却特别沉默,原先情绪分明的脸孔也被一脸平淡取代。
时宇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或者这家伙又打算想出什麽陷阱给他跳,好再藉机逃走?他从清晨开始就密切留意官焰的一举一动。
时宇渊不知道,沉默只是代表官焰快到爆发的临界点,自由自在六年的他,怎麽可能忍受得了被一个男人监视、半软禁这麽多天?
不是他不想和时宇渊大打出手抢回自由,而是一来官焰不认为自己打得过眼前实力深藏不露的男人,二来这人是他父亲重要的手下,非必要实在不想搞到双方难堪。
再说第三,就算他侥幸打赢时宇渊好了,这个男人肯定也不会就此罢手。
一切仅是时宇渊想做好工作,官焰想维持原则如此简单,把问题复杂化不是後者的脾气。
当天吃午饭时,官焰突然把注意力从难吃的食物移到时宇渊身上,他问:「关池御对你好吗?」
时宇渊筷子一顿,不禁皱眉答道:「我和他又不熟。」
「真的不熟,那他干麽派你来杀我?」
「你──」
这下时宇渊可有点惊讶了,就算这件事情多少有破绽可寻,但官焰又是如何确定他最初目的确实是要来杀人灭口?
「哎,我或许不算顶尖聪明,但该有的逻辑能力还是有,好吗?」官焰先是戳戳面条,後来乾脆放下筷子不吃了。
「打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假设过你是老爸安排在关池御底下的卧底──要不然不是我早被你杀了,就是你也早被分家杀手们给一起宰了,哪可能我们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坐在这里吃东西。」
时宇渊挑眉,他也知道自己当初在超商临时找的藉口太拙劣,谁叫他那时真的颇有自信可以就此顺利拐走官焰。
他真的认为,官焰应该还是十五年前那个单纯又天真的孩子,只是过去那麽纯真的人,却在当年扔下他一个人,徒留承诺。
也许孩子间的诺言,总是不可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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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冷嘲一声,时宇渊回应最先的问题:「没所谓好不好,我就只是他最好用的杀手之一。」
「那你杀过人、也折磨过人吗?」
对於官焰的问题,时宇渊显得不以为然,「既然是关池御手下的人,就不会留有一双乾净的手。」
「那麽,你不怨恨我爸吗?他的决定,造就你变成这麽冷血无情的人。」官焰直视他,眼里并无厌恶,只有好奇。
官焰以前从没见过时宇渊,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至多在六年前进官门,他认为是自己的存在造成对方的未来产生改变,官亦会把时宇渊安排在分家,多少都是因为他离家出走的缘故吧?他的父亲是个极懂以防不备之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