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乾冷冷地问道:“那你是不肯做我的徒弟了!”
独孤风“嗯”了一声。
王定乾狂笑数声,说道:“以你的资质,日后必成大器。既不为我弟子,必是大清的仇敌。不如先下手为强,除去后患,免得待我老去之时,大清国被你搅得天翻地覆,又无人能治得住你。”
王定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有些不忍,于是又问独孤风道:“你当真不做肯我的徒弟?”
“做你徒弟有什么好?他做了你的徒弟,岂不是成了我的徒孙了?小娃娃,我来收你为徒,你将来可要好好地替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男不女不要脸的师兄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阴测测的声音。独孤风听出这声音便是那日帮自己救出吕华、又跟自己在半夜里对话的那个怪人。
王定乾一听到这个声音,体内真气翻涌。他又惊又怒,脸上居然出现了惧怕之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无刀客”王定乾刀法如神,打遍天下,几无对手,就连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王安坤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害怕的样子。那怪声为何能让王定乾如此害怕?那神秘地怪人又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真的是王定乾的师父吗?
王定乾运起十层功力,护住心脉,这才放下心来,仰头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冒充我的师父!我师父乃是昆仑老祖,你不过是太虚山上的孤魂野鬼,生前和我切磋了几招,就敢大言不惭,说是我师父。就算你活着的时候,也未必能赢得了我,何况是鬼呢?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昆仑老儿瞎了眼,竟会教出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我也瞎了眼,竟会和你这个畜生称兄道弟,还把‘袖里乾坤’的绝技传授给你。你刚入宫之时,要不是我的提携,你现在还是个小太监呢!哪能成为跟我平起平坐的大国师呢?没想到,你不思报恩,反要陷害于我……”那难听的怪声说道,声音真如鬼哭,好似狼嚎。
其实,王定乾之所以能成为国师,与自己的努力密不可分,倒不是全赖别人的提携。怪人的话中,多斤斤计较于小事,想那怪人也非气量宏大的真豪杰。而王定乾听后一直不语,以示默认。看来那怪人虽以鬼自居,所述故事倒也不假,他提携王定乾确是真事,并不是连篇鬼话。
一声长叹,那怪声又响起来:“小娃娃,你可知道这只畜生有多么无耻!每年六月初六这天,是天地至阴之日,我练的是武当‘乾坤袖’的功夫。这门功夫可让人与天地合一而御万物,每年九月九重阳节这天,便是我功力最强的日子。在那一天,就算是当今天下所有的武林高手都聚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在眼里的。像王畜生这样的东西,就算在多十个、百个,我也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都杀光!”王定乾静静地听着,他不得不承认,那怪人言语虽狂傲,可说的都是实话。
那怪声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乾坤袖’的功夫虽好。可也有缺点。每到六月初六这天,是天下至阴之时,我那‘乾坤袖’的功夫也大打折扣,而且功力越强的人,折扣打得越大,非阴之人就更加明显了。因此,我每到这一天,就会变得和婴儿一般,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轻而易举地将我扼死。没想到,这畜生知道之后,竟然在这一天偷偷潜入我紫霄殿的密道,将闭关中的我穿了琵琶骨,教我无法运功,又把我锁在太虚山中,想饿死我。皇天庇佑,他不知道我曾练过‘辟谷神功’,修炼此功之人,可餐霞饮露,数月不食,虽形同干尸,内脏却无恙。”
众位看官,想必已猜出那怪人便是前右国师、紫霄殿的宫主张太虚了。
那怪音忽然变得十分柔和,说道:“多亏了小娃娃你呀,把我放了出来。”忽然。那怪音又变得十分凶恶,恶狠狠地对着喝道:“王定乾,今日我便是来找你算账的!”
只见空中两条狂龙起,铁袖豪舞卷流云,只吓得千百鸟兽齐悲鸣,丈二金刚亦哭啼。一时间,天地龙蛇走,鲲鹏形迹藏,豺狼倒毙因胆碎,虎豹仆地缘心惊。草木凋零,非是秋官煞令下;人畜难安,却为太虚杀气腾。
王定乾也暗暗惊惧,可是他一想到重阳未至,又放开了心胸。王定乾也使出浑身解数,凝千气而成墙,化万刃而为刀。
“无刀客”王定乾迎上了张太虚的“乾坤袖”。只见铁袖如龙分阴阳,刀气纵横鲸鳌藏;袖里乾坤御六气,玉虚刀法演八卦。
张袖王刀巅峰斗,气冲斗牛凌九天。只吓得玉帝忙离宝座,唯恐猴头又闹凌霄殿;只惊得老君紧护八卦炉,疑是大圣再翻兜率宫。却不知双龙争霸,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