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荣在杨雄身上吃了很多次亏,当然不会相信他,不仅时时刻刻防着他,还想着尽快搬家,但后来时间一长,看杨雄始终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是比较规矩的,慢慢的也就放心了,搬走的心也就淡了。

那杨雄是天生的少爷脾气,开始时吃点剩菜剩饭他也很满足,后来就和项荣一起吃,再后来就开始点菜了,气得项荣使劲告诉他,自己是修车的,不是开饭店的。似你这种无恶不作之人,到这来能给你口饭吃,就该偷笑了,还敢点菜!杨雄也只好诚惶诚恐道歉。

一日吃完晚饭,杨雄又赖得很晚不走,项荣就轰他说:“这里有什么好,这的条件那比得上白楼呀,你老访贫问苦的工作也该结束了吧。”

杨雄理直气壮的说:“你说白楼好,那你为什么死都不肯搬回去住呀?”

项荣说:“那是你的家呀!”

杨雄说:“你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不就成了吗,只要你肯回白楼,你就是那里的主人了,你要看谁不顺眼,我就先把她轰走。怎么样?”

项荣摇摇头,不说话了。

杨雄又说:“我真的觉得这里好,这里饭好吃,人好看,就是这小屋也好,又干净,又温馨,到处充满了你的味道,这才有家的感觉。白楼现在是乱七八糟的,新请的那个李妈做的饭特难吃,还有一个又会哭又会闹的老婆,想起来我就特烦,不信你回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我的日子过的有多苦!”

项荣说:“你不是很有钱吗,屋子乱了,多请几个人打扫就是了,吃的不好可以请个好厨子,这有什么难的。你对辛欣好些,她自然就不会又哭又闹了。”

杨雄笑着说:“可那也没有你的味道呀,你搬回去好不好,只要你肯搬回去,我事事都听你的。”

项荣觉得杨雄无可理喻,也不想因为救火把自己烧死,所以只好不谈了。

杨雄也不是一味的吃白食,他也很想请请项荣,只是项荣生性节俭,说白了就是小气,去任何酒楼或娱乐场所他都嫌贵,而且说到那去自己就浑身上下不自在,气得杨雄对他说:“我听人说,这人学好不容易,学坏可快着呢,你怎么可以笨成这样,连学坏都学不会!”

所以杨雄只能请项荣出去开车兜兜风。

一次项荣偶然说起自己小时没钱看电影,次日,杨雄说拿来两张电影票,说是朋友送的,不看就浪费了,项荣反复看了看票价,犹豫了一会儿,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和杨雄一起去了。两人高高兴兴的去,回来后,项荣却是怒气冲冲。

项荣回来后,就怒气冲冲的对杨雄低吼道:“你那叫看电影吗?从开场到结束你的手就没老实过,要不是那里人多,我怕闹起来太没面子,我早就揍你了,你是个流氓,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去看电影了。”

杨雄委屈的解释说:“我是在看电影呀,只是那电影太难看了,我才找点别的事做。”

项荣说:“电影不好看你就摸我呀,再说我几次站起来说要走,都是你拉着我,一定要把电影看完,不好看你还不走!我觉得你的眼睛根本就没看过银幕,恐怕电影演的是什么你都不知道。”

这部电影杨雄是看过的,所以他头头是道的说:“我知道,我刚才看了,我说给你听: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职业杀手,受雇去杀皇帝,临走前和家人告别: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初恋情人,暗恋对象,邻居朋友,总之,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不会说话的小孩,都要接受他最深情的凝视,都要听几句警世名言,我真搞不懂,这人这么有爱心,为什么不去联合国做爱心大使,当什么杀手呀?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杀人,才苦苦等到最后的。好不容易等他把儿子长大了做什么样的事,女儿长大嫁什么样的人等等都安排妥了,我想他这回该来真的了吧,谁知他把刀往受害人的脖子上一架,又开聊了,一定要和受害人在这时探讨生命的价值,爱恨情仇的意义,国家的前途,人民的期望……,听的我都累了,他那么能说,为什么不去电台做主持人?受害人表情那叫一个惨呀,简直是惨不忍睹,吓我都不敢看银幕了。如果这时那个皇帝死了,一定不是被杀死的,也不是被吓死的,铁定是被烦死的,你听听他说的:你就给我一个痛快的吧!就在受害人被如此惨痛的折磨之后,他又决定不杀人家了,这就么走了,你说这叫什么电影!”

项荣忍不住被他这些搞笑的言语和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说:“也对,就这电影真不应该卖这么高的票价。”

杨雄傻呆呆的看着项荣的笑容,说:“我觉得这票价还是值的,不过这电影应该改个名字,叫《这个杀手实在面》。”

项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也不好再生气了。

被人关心,被人在意的感觉是美好的,虽然这种感觉项荣并不是很熟悉,但这并不表示他不需要。杨雄的常常来访,给这沉闷的小屋,凭添了许多欢声笑语。项荣渐渐觉得杨雄也不是一无是处,如果他能一直规规矩矩的,不去做那些正常人想都不想的事,到是可以做个好朋友的。杨雄对他好,总哄他开心,项荣是知道的,他能报答杨雄的方式就是做些杨雄爱吃的菜。

虽然项荣嘴上说,杨雄在这里有的吃就不错了,但还是常常按照杨雄点的菜来做饭,一日,杨雄嚷着说想吃糖醋鱼,次日项荣就买了两条鱼。晚上,杨雄来了,项荣在厨房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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